阿缠站在白休命身旁,语气委屈:“白大人,我好好的一个房子就这么被毁了,现在店铺也开不了了,家中再没有旁的进项,难道没人赔偿吗?”

“你想要多少银子?”白休命问。

阿缠掰着手指算了算:“上次晋阳侯夫人砸了我的店,赔了我一千两。这次店没了,赔五千两应该不过分吧?”

她这属实算得上狮子大开口,整个铺子连香料加起来,也未必卖得上一千两银子,但谁让镇北侯是落荒而逃的那个呢,她当然不能放过狐假虎威的机会了。

白休命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还真是要钱不要命,谁的钱都敢赚。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只扬声问:“镇北侯觉得这价钱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让对方赔钱了。

“好。”镇北侯握着缰绳的手陡然收紧,一字一句道,“本侯一会儿便让人送五千两银子过来。”

“侯爷当真是体恤百姓。”白休命夸了一句,却只换来镇北侯一声冷哼。

随即,镇北侯调转马头,策马离去,身后的亲卫立刻跟上。

阿缠瞧着那些人的背影,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阿缠偏过头,见白休命拽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摇摇欲坠的店里走去。

她踉踉跄跄地跟上去:“大人等等,那房子都要塌了,不能进去。”

“别叫,不会让你被砸死。”白休命吐出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

他径自拉着阿缠进入屋子,陈慧想要跟上去,却被白休命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阿缠回头朝她示意,让她不要跟进来,然后被白休命拖着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周围再没有旁人,白休命才松开了她的手腕。

“大人,你要与我说悄悄话也不用特地来这里吧。”阿缠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语气有些埋怨。

她才说完,就见刚才还气势逼人的白休命突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阿缠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大人,你受伤了?”

刚才他咄咄逼人把镇北侯气到差点厥过去的时候,也不像是受了伤啊,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白休命没理她,又吐出一口血。

“手帕。”

“啊?哦。”阿缠赶忙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白休命用她的手帕擦掉了唇上的血,才淡淡道:“今日,你什么都没看到。”

阿缠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大人可真是谨慎,吐血都不能让别人知道。”

白休命斜睨她一眼:“是啊,需要本官杀你灭口吗?”

阿缠立刻闭上了嘴。

“搬张椅子过来。”白休命靠在墙边,对她说。

阿缠只好冒着危险跑到店里,把那张侥幸逃过一劫的椅子拖到后院。

白休命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似乎在调息。

阿缠绕着他转了两圈,等得有些无聊,索性从灶房里搬出烧火坐着的小木凳,摆在白休命的椅子对面坐下了。

她仰头看着闭眼调息的男人,心想他今日这么巧赶过来,难道是早就猜到镇北侯会来?

还要多亏了他,不然她和慧娘就要倒霉了。

等白休命调息之后睁开眼,就见到阿缠缩在小木凳上,双手拖腮,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大人已经好了吗?”阿缠见他睁眼,不由眼睛一亮,问道。

其实白休命也没用多长时间调息,大概只有一刻钟的功夫。

“还没有。”

他只是暂且将翻腾的气血压制下去而已,他的伤是阵法反噬造成,怕是要恢复几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