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随便放了?”

“当然不是嗝放走之前肯定是签了契书的。”

“那谦哥知道养活尸的人住在哪儿吗?”

“知道啊,昌平坊的香铺,这地方可不能随便去,我们镇抚使大人知道了要生气的。”

问完了话,雷同深吸了口气,他将张谦安置好之后,出门付了银子,转身出了听湘楼。

这个时辰已经宵禁了,但雷同的速度极快,根本没人能发现他的身影。

不多时,雷同便回到了镇北侯府。

此时镇北侯依旧没有歇息。

雷同带着一身酒气来到镇北侯书房,向他汇报道:“侯爷,属下从明镜司千户口中打听到了那头活尸的下落,不出意外的话,那头活尸就是陈慧。”

“哦,在什么地方?”

“在昌平坊的一家香铺里。”

“呵呵,她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害了我外孙,竟然还敢留在上京,这是生怕本侯不去找她啊!”镇北侯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格外阴森。

雷同却有些迟疑:“侯爷,听说这头活尸已经与明镜司签了契书,不如让属下去结果了她,到时候明镜司追究,也与侯爷无甚关系。”

“签了契书又何妨,我要杀一头活尸,明镜司还敢阻我不成。呈儿的仇,我要亲自去报!”

清早,镇北侯换了朝服去上朝,下朝侯便回了府中。

盯着镇北侯府的明镜司探子本以为这一上午应该没什么事了,谁知没多久,镇北侯竟然带了亲卫出了府。

他跟了一段路,发现他们似乎是往昌平坊的方向去了。

想到来之前上司的吩咐,那探子也不继续跟下去了,而是转身朝明镜司的方向跑去。

镇北侯带人封锁整条街道的时候,阿缠还在屋里磨香粉。

当店里半掩着的门突然炸成碎片,阿缠的身体还未来得及反应,陈慧已经挡在她面前。

许多木刺扎入了陈慧后背,阿缠露在外面的手臂也被木刺划出了很长的血口子。

等那些木刺终于没了,陈慧转过身,大敞的门外,站了黑压压的一队人。

外形凶恶的黑蛟马站了一排,正中间,镇北侯一身黑衣高坐马上。

虽然许多年没见,陈慧还是一眼认出了镇北侯。就是这个人,害她父亲被贬官,方玉也是仗着他的权势对她全家痛下杀手。

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无疑是为了她。

“给本侯滚出来!”镇北侯的声音如雷声滚滚,让人心悸。

阿缠正要起身,却被陈慧压了回去,她低声说:“阿缠,他是来找我的,你别出去。”

她已经为阿缠惹了不小的麻烦,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本以为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却不想到底只是奢望。

她只希望今日镇北侯不要迁怒阿缠才好。

看着陈慧走出屋子,阿缠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起身追了上去。

眼看着年轻了十几岁的陈慧从屋子里走出来,镇北侯微眯了眯眼,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像人的活尸,看起来还真是不凡。

原本想立刻毙了她,这会儿他反倒起了将她抓走研究一番的心思了。

镇北侯朝身后摆了摆手:“将她抓回去。”

“慢着。”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从陈慧身后走了出来。

阿缠朝镇北侯行了一礼,恭敬道:“还望侯爷恕罪,我与她在明镜司签了契书,她现在属于我,无论侯爷与她有何恩怨,若是想将她带走,还需通禀明镜司衙门。”

“小丫头,你在用明镜司威胁本侯?”镇北侯声音一沉,气势逼人。

阿缠神色不变:“不敢,只是签订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