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脸美滋滋。
我也实在没力气跟人唇枪舌剑,连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嗡嗡嗡,蔫得像只拍扁了的蚊子。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终于被李沫达成了。
老店多招了些员工,又配了副店长,所以我现在八点半吃完早饭才随李元的车一起出门。管完老店的中饭,就去新店监督装修。生意好,看完新店还得两头跑,有时晚饭留在店里吃。客人少的时候能赶上家里的晚饭。
李元公司里加班文化深入骨髓,员工加,老板加得更晚。从前李元最多在家吃个早饭,其余两顿不是应酬就是吃公司里的盒饭。如今家里多了个人,晚饭他尽量抽空回家来吃,中午有时会去我店里。即便如此,他一周也有三四天要缺席。
他不在,匆匆吃过晚饭我就去医院看我妈。
医疗上超支的费用,我都是问李元借的。向李元借钱比向银行和亲戚借要好些,不用还利息,也不用看脸色。虽说如此,这么大数目,我还是把毕生的别扭和心虚都用上了。
李元倒很大度,立刻转了一大笔钱给我,让我有什么先进的项目就让老人家做,想吃什么补品尽管买。还帮忙找了最出名的大夫。
现在母亲病房换了大的,账单秒付,吃最贵的营养品,还有两个专门的护士照顾着。
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起初没问,隔了一个月终于问了出来。“你发财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小声:“不是,我谈了个有钱朋友。”
她微微吃惊,“傍了个富婆?”
我声音更小了,“不……不是。”
她审视了我一会,恍然大悟。“我说呢,你明明跟姑娘们混那么好,怎么一个对象都处不上,敢情都处成姊妹了。”
在老家,比起那帮男孩子,我确实跟女孩们关系更好。邻家有两个姐姐看我家吃不饱,常带我去她们家开小灶。学校里也是,一下课女生都喜欢来我课桌边上,让我帮她们修文具袋拉链,打飞虫。穗穗的小名还是她们先叫出来的,因为我比同班同学小一岁,在家我妈只称呼我后面的单名。
我受女生的欢迎,其他男生就酸得要死,以为我是个段正淳,说我“见到女的就是另一副嘴脸,乖犊子似的”。
那能比吗,她们随身又不揣两个拳头,她们随身都带好多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