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的害怕。
司机替程奔开了后车座门,程奔扶着车门,站立着与我话别。
“马上会再见的。”他说着低了低头,好似在想说什么话,抬起头却只说了只说出两个字。“保重。”
他不留下吃,我便省力很多。下了碗面条,再拿昨天的剩菜当浇头,就是饱饱的一餐。
吃完饭,游戏白天打过了,没太大兴致,就开电视看球赛。
看到半场,外面有人敲门。咚咚咚只是敲门,却不自报姓名。
我把电视音量调小,走到门边问:“谁?”
“是我。”声音闷闷的。是金詹久的声音。
我没立即开门,我并不欢迎他。“这么晚来干什么?”
其实也不晚,也就九点多,但按照我近期的作息,稍过会就要睡了。
他沉默了会,“爸让我送东西给你,路上耽搁了,来晚了。”
既然是二舅的心意,不好拒之门外,我老大不情愿地开了门。
他人形从黑漆漆的门外冒出来,我见到他,先是暗自纳罕。
他眼角、嘴角都塌落着,眉毛形状也往下挂,原本白净的脸上浮着团黑气,人都好像矮了半头。
让人脑海里浮出一个词,丧家之犬。
他局促地冲我一笑,叫了我声“穗子”。我没跟他打招呼,只点了个头,让开了身,等他提东西进来,再关了门。
他带了一篮土特产来,看样子像是番薯。“二舅太客气了。赶明我去瞧瞧他。”我说。
放下东西,他没立即走,杵在原地不动。
“你要坐会?”我问他。
他点头。
我径自坐下,朝茶壶上传了个眼神。“一会我要睡了,你自便。”
打他进门,我口气,神色都很冷硬,逐客之意溢于言表。他心虚着摸着桌角坐下,吞吐道:“穗子……你人好点没?”
那张体检单他和李元应该是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