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着没吭声。以我的认知,家里有人出息了,难道不是好事?可表哥似乎并不这么想。
何况我哪里真有那么好,我现在也是一地鸡毛。只不过人的本性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我看上去过得很好。
“金穗。”他连名带姓叫我,伏下身,近距离与我对视。“你说命运到底公不公平?”
我把他落在李元车上的红手串拍在桌上,未置片语离开了。
这一晚,我又没睡着。
这月我就没睡过几晚安心觉。
但这夜我非常、迫切,真的需要睡个好觉。明天要去体检,我怕影响指标。我尝试了各种办法,起来热牛奶喝,用各种暗示强迫自己睡着。依旧无果。
这夜我睡一楼客房,李元提出主卧让我,我没接受。最后还是阿姨帮我找了罐褪黑色素,吃下到下半夜才睡着。
次日从医院体检出来,临近中午,表哥发来短信。
“搞定了。”后面跟了个表情。
那个表情我说不上什么含义,但我看了不舒服。
第41章
表哥犯的事,李元凭借权威都压下去了。李元近来忙新项目,早出晚归,到家还有的忙,因此事后隔了两天我才找他谈了此事。没提祝理,我说是从本人口中得知的。
他神情不自然起来,干咳了下。“我是看你最近操心事多,不想再给你添堵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句话就能搞定。别挂心上。”说着他安慰地来拍我背。“真不是什么大事,他以后不犯就行了。都是一家人嘛,我怎么可能削他面子。”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我说:“以后他再这样,你也不用考虑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我有个请求,让他走得体面些,好吗?”
他捏捏我的手,说了解。
他爬我身上来,我没拒绝。但他从后面撞击的时候,我脸贴着枕头,心里却闷着口气。
这几天我都睡客房,边在外面找房子租。阿姨来劝过我几回,无非是些床头打架床尾合的道理。
我告诉她,我跟李元应该是要分开了,我不想再上那张床。
她又替李元辩解,说李元有时候就是野蛮得孩子气,你骂骂他就好了。又说,李元喜欢你才这样。
这阿姨从前是李元母亲身边的佣人,她待李元就像亲生孩子一样,李元也很信赖她,凡事都会和她说。在她眼中,李元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任何任性都是合理的,可以宽谅的。别说他现在这岁数,哪怕老到80岁,归来仍是孩子。
对此我就苦笑了下,没再跟她继续纠缠。
真好,有的人就是有条件永远长不大。先长大的人就该懂事,包容,大度,牺牲。
也不知是哪个傻逼王八蛋定出来的不平等条约,真他娘扯淡。
我跟李元从那天早上之后就没再发生过关系。这夜做,我只有感到委屈,失落。我觉得自己在替人屈服,求情,连姿势都挺像。他不会不明白这个节骨眼上我答应他的要求是为了什么,可他依然开口索要。
做的时候,他的面庞,身体,好似被一种久逢甘霖的满足浸润浇灌。做过后又患得患失起来。“你看,”他用商量的口吻试探我,“你表哥的事都过去了,咱们的事也让它过去吧,好不好?”
对于那天早上的羞辱行为,他的看法和阿姨一致,也认为是源于他气急作祟下的任性冲动,再严重也大不过公司里的财务诈骗。昨晚我已经睡下,就听见他在餐室朝阿姨诉苦,说“怎么回事。还没好啊?还要怎么样呢?”
阿姨劝解他说:“我看是他心里落下疙瘩了,再等等吧,眼下做什么都没用。他要是过不去,也没办法。”顿了会,又叹气“你也真是的,小金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