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程家两兄弟,已近吃晚饭的时候,李沫不顾家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胆大包天地提出要外出。
“不许去。”李元脸长得要拖到地上。“敢迈出这个家门,我打断你的腿。”
他用了开会时问责的语气。
李元的个性有点狗的特征。这是句夸赞。他对内对外有两副面孔。对家里人,别说我和李沫,连佣人他都护得很紧。一出家门,便雷厉风行,霸道独断,就差把“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纹在脸上了。他那个身材堪比健身房教练的秘书在他面前都畏畏缩缩的。
我还劝过他几次,别老是气势汹汹,好像人家欠了你两个亿似的。他听了反倒很委屈,说“要这么说,那我至少欠了你二十个亿”。
他从未把工作上的那张面孔戴到家里来。
对于养父反常的动怒,李沫非但没有丝毫惧怕,还当即冷笑出声。“随便你。”他说着一只脚迈了出去。
我及时按住李沫的肩膀。如果一袋牛奶能强壮一个民族,那鲍参翅就是生化激素,将以此为食的人往天上催发。李沫没姓程的两兄弟高,我也得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换来他一脸鄙夷,“怎么啦,功夫小妈,你要跳起来打我膝盖吗?”
其实我不矮,我有一米八。我的一米八计算起来比较曲折,它是这么来的。
有回和李元办完事,那次做得不怎么愉快,两人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半天无言,李元没话找话问我“你多高?”
我说我180。
他忽地转过头盯着我看。“你……180?”
“好吧。”我开始给他演算,“我174,是不是接近175?那就算175。数学上是不是有个法则叫四舍五入?那我算不算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