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下瞟我。
他眼角的神采显示他很享受这个时刻,这个之前不可能有的时刻。我终于低头了,听从他的无理要求,忍受嘲弄和调笑。
我一饮入喉,然后把腿粗鲁地架到桌上。
只可惜我腿毛不太明显,要是从裙子下面能撩出一条大毛腿,那可不吓死他们。
喝下酒,李沫脸上刹然烧得通红,桃花开成了牡丹,呼吸也快了许多。
起先我以为他是酒量差,被辣的,可良久,他脸上烧晕不退,虽竭力克制喘气,胸膛依旧起伏得不正常。
再下去,他眼角开始湿润发红,搁在桌上的手落到膝盖,手指都微微打斗。
果然。果然酒里下了东西。
刚进城混迹那年,我在酒吧干过一份工作,有客人过生日或者庆祝周年,就去桌上表演魔术、唱生日歌。魔术虽是临时学的三脚猫功夫,但糊弄这种小场面也够用了。
方才趁踩到裙子,他们忙着笑话我于是掉以轻心,我神不知鬼不觉把两杯酒调换了。
逃过一劫,换来李沫像个溺水者不断沉入药效,我没功夫再继续生气,也毫无劫后余生的得意,只是觉得后怕,脊背上都沁出了冷汗。
我想我得尽快离开这个虎穴。
我酒足气饱地放下腿,站起身,抱起衣服,拍了拍李沫的肩。“酒喝过了,家里的事就回家再慢慢说吧。”话说完,慢慢悠悠地走到门边。
万幸的是那两个保安没完全跟他们通气,李沫在剧烈的身体反应下没法及时提出异议,他不发话,其他人也就没立刻做声,保安见状,懵懵懵懵打开门让我走了。
门开的那一刻,我心跳飞快。我不信迷信,可那一瞬我觉得老天在帮我。
我故作云淡风轻地走出门,等离开保安的视野范围就立即加快脚速,最后提着裙子一路狂奔。
我狂奔的样子那叫一个落荒而逃。
这层的人员想来提前被打点过,走廊上空无一人。跑到尽头接近楼梯的地方,一股不详的感觉按住了我的脚。
平日和李沫为伍的那帮狐朋狗友,我大多有些印象,可今天在场的除了莫河川,却一个都不认识。
李沫跟他们真的熟吗?交往到什么情分?
他现在喝了那种药,留在那,又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