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路上买的。你会吹?”
会一点,又不完全会。我探过身去捞了过来,咕噜咕噜吧啦吧啦吹了一通。
他咬牙切齿地听完了。“你吹的什么?”
“喀秋莎。”
“……”
“喀秋莎的头七。”我改口。
在由我倾情创作的《喀秋莎的头七》的乐声中,我们开始了流浪。
我们把电话卡都换了,钱打在李澈提供的一个安全账号上共同使用。我们的居住地连换了三个,何时动身,迁往何方,我全权听从舒怀意,我像风筝一样让他牵着四处跑。
程奔该是得救了,我们出走不过两周,他那边就发动了人来搜捕我。我和舒怀意都没觉得恐慌,打一枪换一炮,跟他的人躲迷藏。最倒霉的事莫过于中途财物损失严重。当初钱转到账号上又太保守,没想到程奔的人下手那样狠。经济权牢牢掌控在我手上,没让舒怀意这个阔公子没头没脑地乱花,可即使这样,不过三个月功夫,我们两人就从大富大贵变得大负大跪。
辗转多地,我们最终在山西的一座小镇上落了脚。舒仙人掐指一算,曰:安全期至少有半年。我们便在那租了半年的房子。房子依山傍水,因镇上居民本就少,方圆百米都没有邻居,环境深静。
住房有了着落,就该解决温饱问题。钱花完了,就要挣。我们好好商量了一下,两人同时出去工作就怕彼此照应不到,最好一个人出去工作,还有一个留下来看家。
不久之后,我在驾校谋了份教练的工作。山西遍地古迹,连这座小镇上都有唐宋时期留下的古建筑,舒怀意想当个导游,我早出晚归,他便呆在家边备考导游证边处理家务。
很多人都有职业规划失败的时候,我也不例外。
我的健康状况懂的都懂,强壮得好比刚登陆地球胸前亮蓝灯的奥特曼,然而在驾校只呆了一个月,我脖子上就挂上了速效救心丸。
到驾校的头一天,我发现我7个同事,4个挂在树上。当天,我也上了树。起先我追着车跑,大喊“手刹!手刹!”,后来车追着我跑,把我拱上了树。驾驶座上的学生眼神还无比坚毅,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想杀了我。
驾校给教练开设了多门课程,其中包含了员工素质教育。在那门课上,讲师教导我们:万事开头难,千万要对你们的学生保持耐心和信心。他们顶着炎炎烈日,挥洒着洋洋汗水,一练就是半天,多么有恒心,多么有毅力!我们要用温柔为他们送去轻风,我们要用鼓励温暖他们的心灵。来,跟我一起喊,你是最棒的!明天会更好!你一定能过!老师为你骄傲!
回到车上,我:“你是最棒的!明天会更好!你一定能脚!脚!踩离合!啊!”
我手下有个学生,是位58岁的老大爷,年纪大了,记性差,跟不上进度。这大爷深谙笨鸟先飞的道理,十分勤恳好学,清晨夜里都能看见他苦练的身影。
这天我换班休息,校长一个电话打来,口气焦灼:“你快过来。”
到了学校里一看,只见满目疮痍,西南边墙壁被创出一个大洞,里面还挂着个车屁股。
我吓得三阶并一步跑到校长办公室问:“鲁大爷人没事吗?”
校长在喝茶叶茶,嚼嚼嚼呸地吐出一团茶叶后,他连叹了好几口气:“人没事,就是我们学校给他翻新了一遍。”
我去调了监控,监控里鲁大爷把教练车开成了推土机。
我教的学生,我也要担责任,被扣了工资,还让校长谆谆教导了一顿。见我连坐,鲁大爷悔恨不已,又是塞我百元大钞,又是递中华香烟。我推了回去,还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给他:“你要切记,他日万一闯出祸来,千万不要把为师说出来。”
中午舒怀意来给我送盒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