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此时,可能是饿得眼冒金星出现了幻觉,我在被茫茫暮雪笼罩的地平线上看见了一条白如鹅绒的身影。
我赶快用前肢揉揉眼睛,确认了好几眼,真的,是雪狐!
我来了我来了!逮虾狐!
雪虽已不如前夜下得纷纷扬扬,有点稀稀松松的,但也足以形成掩护,我拉开四肢飞奔追去。
离得越近,越觉得古怪。这雪狐体格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还有肌肉……不管了,理论上我可以捕捉他!
很快,我与那只雪狐间就只差一箭之遥,我正要加速起跳,将他顷刻捕获,他忽而“汪!”地转过身来。
这,这是条狗?
还真是狗,只是白毛长长,看背影我误以为是狐狸了。这狗看着像是当地土狗和狐狸犬的串种。
“阿弥陀佛,”那狗大声问我,“你要干啥!”
第94章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开车,人下车,关门,车开走。声音传入我耳朵里。我在草坪上拎着水管浇水,水开得很小,这样能确保等程奔到家,草没被我淹死。
程奔推开院门,顺着草坪下石子路过来,走到草坪边上。我以为他要上来,他却只将一只脚踏上路牙就停住了。
“下来吧,草都灌坏了。”他看着水管口吐出的水柱,声音轻悠,满含亲近。
我这会看他可不亲近。不亲近,但也远非对立。程奔待我很好,始终小心翼翼,关怀备至,可就是少了点坦荡,那是信任的前提。假若我站在一个高点,他在下面对我敞开怀抱,我会放心跳下去吗?我大概率会选择自己跑酷。
这就是目前横亘在他我之间的阻碍。当然,对此我保持着乐观,我想我们交往得不久,可以慢慢贴近。可就在刚刚浇水的时候,我重新思考了这道阻碍的成因,与消除这道阻碍的可能性。
他的小心,我的疑虑,都因我在信息上处于劣势,而程奔似乎并不愿意撒手这点优势,相反,我感觉他在不断地将之巩固,建成围墙,我的疑问越多,他就把墙垒得更高,好像只有通过这样,我们才能长久共存下去。
可墙搭得再高,也碰不到天上,漏风的,这个长久不会有真正的结果。
“来吧。”程奔一只手伸向我。“我们去秋千上坐坐。”
程家庭院是中式风格,有假山石,石凳石桌,掩着或肥或瘦的花木,格调高雅,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却过于肃板。我住进来,程奔才添了几样娱乐项目。他得知我喜欢荡秋千,当时也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找人来安了一架。
我关掉水龙头,跟他一前一后上了秋千。他脚尖在地上一顶,秋千前后摇荡,带起风。往日在秋千上吹吹风,还是怪惬意的,可今天这风却吹得人心乱。我用脚尖又把秋千刹住了。
正要问那张霁鸿究竟怎么回事,他抢先开了口。
“你还是不信我。”他说。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我说。
我们对视,相互打量,在彼此眼中搜寻对方的破绽。沉默是今晚的跨海大桥。
“我不会跟一个对我遮遮掩掩的人过下去。”我把桥先炸了,“等下了这架秋千,我是进程家的门,还是出这个院门,你看着办。”
“好,好吧。”他第一时间连点了两下头。“我告诉你。”
我在连城担任总经理的时候,手下的副总叫陆永开。这陆永开贪一己私欲,长期强迫我一个发小。他偏偏自己手头不干净,让我揪了把柄,最后在正道的光的普照下进了铁窗。本来该到此为止,可我那发小吃了太多苦,我咽不下气,因而操作得生猛了点,事情就此不受控制地就发展大了,牵出了陆永开背后的莫望守。
取得了连番胜利,我斗志昂扬,再接再厉把莫望守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