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领着我上去。
连城里面的员工仿佛更换得不多,还都认识我,纷纷迎上来打招呼“金总你好久没来了,多来看看咱们。”
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我逐个向他们微笑点头。
包房很大,当地摆了两张圆桌,往里走才看见主桌。
在上座同程奔并坐着的是个中年男人,打扮、气派、年纪瞧着都与程奔旗鼓相当。与程奔的凛冽逼人不同,这男人生得柔雅俊俏,看得出年轻时是个面如春花的奶油小生。程奔微笑,只笑在嘴角上,眼睛始终是冷定的,这男人笑不笑嘴,笑在眼睛里,笑意从双眼流淌到两颊上。但无论两人笑法不一,都给人以疏离莫测的感觉。
程奔第一个看见我,他放下抱起的手,站起来向众人介绍我。“我爱人来了。”
那个男人跟着起身,手越过桌子伸向我。“金总幸会,我姓张。”
圆桌甚是宽敞,姓张的笑得一脸客气,身子却只是聊表意思地微欠,看样子是想我绕过去跟他握手。
高贵死了。
我脚站住不动,身体欠成与他相等的幅度,也伸出手。“幸会。”手握不上就握不上了,反正我意思也到了。
程奔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他清楚我的脾气,但同时那个姓张的也不是根善茬,他用下巴和眼神示意服务员,两边的服务员立刻各司其位,一个替姓张的重新添上酒,一个递给我一杯新倒的。
台阶搭好了,我和姓张的也只有配合,互相举了一举,杯底在转盘上磕过,往嘴里送。
我刚扬起脖子,手中的酒杯被夺下了。
程策噔地放下那杯酒,指着姓张的直呼其名:“张霁鸿,现在人到了,你给他赔礼道歉!”
程奔脸都绿了,叫他一声“程策!”。名字最后一位念第四声的,叫起来顺口响亮,情绪的表达比其他发音也更为直白强烈,所以这个策字从程奔口中迸出来,简直像刀子似的直坠向地上。
全场刹然间鸦雀无声。程策这回却毫无惧色,梗着脖子对姓张的强调:“道歉!”一边嚷嚷着,一边作势要拿酒杯砸那姓张的。
这俩字也是第四声,程策于是比他爹多抛出一把刀来。
程奔大约也没料想到会是这个态势,他一抿嘴,自先镇定下来,干巴巴硬邦邦地对程策:“你在发什么酒疯?”又对我道“快接他走吧。”
张霁鸿。舒怀意叫我紧记的名字。这人就是张霁鸿?射进我脑袋里的那颗子弹会跟他有关吗?
张霁鸿那杯酒喝了一半,剩下半杯他复又朝我举杯,再饮尽,抬眉扬手有股说不出的挑衅。
我脸也绿了。
我顶着张冷冰冰的脸,用当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对程奔说道:“吃完饭你就回来,我等你。”
番外、狐狸下山(1)
动物塑
请不要将人类道德观代入野生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