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格格不入的“沆瀣一气”,以及那个形迹可疑似曾相识的“罪不容诛!”。听到后来我都陷入了自我怀疑:这有人信吗?
“那个罪不容诛,这腔调你从哪学来的?”我问霍双。我发誓我在哪里听听过!
他抿住唇,露出从未有过娇憨笑容。
我:“改姓瓜尔佳了对吧?”
第83章
程奔那比我家客厅连带餐厅还大的卧室里有七株盆栽,与他那张能睡得下三个程策的大床呈七星召唤神龙之势。
我上楼见他,他身披睡袍,正在摆弄其中一株。
“你来啦。”目光瞄到门口有人,他拉了拉敞到腰间的衣襟,下巴向沙发一点。“坐。”
“头都没抬,怎么知道是我?”我进门,边好奇地问。
他先吹了口手上的土,再用手巾擦拭。“其他人到我门口都低着头,有个人下巴恨不得顶到天花板上,你说还能有谁?”他说着和悦一笑,又叫我坐。“坐吧,我好了。”
入座前,我先在原地站了一站。刚在电话里这家伙可不这样,瓮声瓮气,我还道连城大楼又着火了呢。
“坐。”他指指沙发,“随便吃点。”
我这才到红木沙发上坐下,打量着茶几。古色古香的长条茶几,摆了盆文竹,好几罐保健品,茶水,鲜果,还有碗爆米花。
我目光停在爆米花上,他吃这个?
“昨晚到家早了,看了部电影。”他从两株半人高的盆栽间走出来,这时我才看见他脚下趿着一双及踝的雍容华贵的狐狸毛拖鞋。
他察觉到我盯着他拖鞋看,便抬了抬右脚。“想要我给你弄一双,北极狐的。”
我在室温十多度的屋子里吹着中央空调送来的暖风,心想这狐狸真是倒了血霉。而且,这穿在脚下也不好看,像踩了两只仓鼠。
也不知道小飞棍过得怎么样,改天去看看郝鲍她们娘俩。
我用紫砂杯装了水喝,一杯喝完,他已经到我对面坐下了。
“你找我有事?”我问。
“没什么要紧的。”他帮我添水,自己也倒了一杯。“莫望守的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好。”他稍迟疑了下,从一沓文学书籍下抽出一份劳工合同和一份就差本人签字的离职申请书。
谁的合同?封面看不出端倪,我又去看离职申请,那上面打印着我的名字。
桌上没有笔,他手朝睡袍口袋里探了探,又把手拿出来。所以笔应该在他口袋里。
“昨晚我仔细想了一遍,你现在树大招风,继续大摇大摆地上下班不合适。你要是当即就想离职,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办。当然,如果你喜欢这份工作。”他很小幅度地抿了下嘴。“那就留下。”
什么?马上离职?天下竟有此等美事?我手不觉伸了出去,朝向他口袋。但思想转了一转,我立刻中止了这个昏头动作,此时手已经伸了出去,不能缩回,我只好顺势拈了颗爆米花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