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好这对新人,觉得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总有种诡异的别扭,比起情侣相爱,生拉硬凑更为合适。
他语气温和的问了一圈两人以后的打算,一句接一句,问的郑少瑜直跺脚。
“伯父……还不知道呢吧。”
何钟寻小心的感慨,人人都知道郑少瑜同家中关系势如水火,他却敢提。
老头儿心狠,以前打儿子,厉害的时候折过三根手杖,郑少瑜在医院趴了大半个月,有几棍接连敲在一处,险些留下残疾。
爹是疯子,郑少瑜被从小踢到大,即使经常笑也不能证明他有个明媚的性格,狐朋狗友也是烂得各有千秋。
前段时间郑?生了场大病,几乎以为自己要断气,想儿子想的手痒,又叨不到他的影,近日刚有起色,就抄电话隔着太平洋把儿子嗷嗷了一顿没事别老他妈在外边瞎胡闹了,有空赶紧回来帮忙,废物东西,活着不如死了,有你没你都一样。
郑少瑜挨了一顿臭骂,不以为然,日子到了照常结婚办喜。
但他其实很讨厌聚会,尤其认识人凑一起,嘘嘘嚷嚷,吵的脑壳开裂,太阳穴蹦跳的疼痛。
郑少瑜揉捏林丧的手,听见糟心事,不耐烦的情绪显到了脸上。
眼皮跳了两跳,他强忍住掀桌子赶人的欲望,憋着气说:“不刺激老人家了,少些烦恼,多活几天。”
“是。”何钟寻点头,从小锅里夹出一块红辣椒,放杯子里涮到底,一小串气泡咕嘟嘟的涌上来,他看着气泡心不在焉的附应。
没一会,他转移目标将话题抛给赵柏威:“阿尔伯塔的马场没了?”
“卖了。”赵柏威停止观看林丧,面露难色:“没钱啦。”手指绕了绕紫粉的头发,他白,这个颜色很适合他。
“啊”何钟寻状似惋惜:“可惜了。”
明明每次都是他挑起的头,得到想要的答案又默默无语起来,仿佛只会问问题和附和不会长篇大论的聊天。
“他连家都要卖了。”有人嘻笑着揭短。
“我又不会做生意,留给我都是糟践了。”
“那你可是够大方的,不如把酒庄卖给我,我喜欢那块地好长时间啦,一定会好好待它的。”
酒庄有历史,赵柏威舍不得,摆摆手:“等我没钱再说吧。”
林丧的手,骨肉皮都疼,他发不出火气,单就是累。听耳边几个人又虚假的热闹起来,林丧闭了闭眼,缓口气,准备随着客套几句,以尽地主之谊,一抬头,诧异的同正在看他的赵柏威对视上。
那小子的桃花眼很迷人,似笑非笑的不安好心。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管口红,就这么扔了过来。原本是要晚上送给情人的,盯着林丧浅淡的嘴唇,心里衡量,涂上颜色也许会更动人。
当然,他更想在床上帮林丧涂抹颜色。
“送嫂子。”赵柏威眯着眼睛,轻佻的漂亮。
旁边的朋友见他又搞事情,正巧来了电话,转身躲了出去。
口红砸在桌子上,滚向边缘,林丧不好看着它掉地上,为难的拿起来。
他脸上一阵燥热发烧,刻意的羞辱让他犯了社恐,眼睛不敢直视赵柏威,把东西推回去:“不要开玩笑……”
他虚笼着目光,红色蔓上耳尖,老实巴交的,好像被调戏的小媳妇,赵柏威见状有点来劲,胳膊往桌子上一支,刚要开口,听到含糊的说话声。
声音很小,仿佛自言自语。
他“嗯?”了一声,没听清,疑惑的看向郑少瑜。
郑少瑜腾地站起来。
林丧吓了一跳,仰头看他:“少喻?”
下一秒,郑少瑜掰开林丧的手,抢过口红掷向赵柏威的脑门。
铁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