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那赵柏威被挂了电话后一刻不停的又打回来了。
“我……”
林丧手足无措的看了看手机,又看向郑少瑜,显然没想到自己一通电话通上了马蜂窝。
郑少瑜勾起手边的茶杯,没有喝,浅笑的露出一侧梨涡,竟有些亲近易人。
“接吧,再打就30个了,要有急事我不是耽误你们了?”
赵柏威的急事能有什么,林丧不敢想,甚至不需要想。
“对不起……”林丧搓着裤子。
郑少瑜接上他的话,“对不起,没想到你能回来。”
“不是……”林丧盯着郑少瑜手上的茶杯,总觉得随时都能飞过来,“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郑少瑜把热水泼向地面,仍有热气蒸腾的缭绕,如果泼在人身上,登时便要红一片。
“我……”林丧解释不出来,强行解释,就成了辩解,说实话郑少瑜八成会炸肺,他决定说一个小慌。
但慌不好撒,林丧很少说谎,又是这样极端的情况赵柏威给他连打30个电话,是因为他先找的赵柏威,他找赵柏威,是为了想法子离开郑少瑜,而他们彼此接通的第一句话是林丧的自报家门和“夫妻生活不如意,想哥的??鸡???巴????捅……”
通话记录做不了假,林丧先坦白了自己。
“我……”林丧脸都要憋红了,“想问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郑少瑜拧起眉毛,看林丧脸红的古怪,含羞带怯,“你问他这个干什么?”
郑少瑜想不出两个一年未见的人,突然联系近况是要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是好事就没必要背着他干了。
天上飘过一大片云,客厅内片刻的黯淡,复又明亮。
郑少瑜逆光而坐,像画报上一抹剪影,光从他身上扫过,薄唇绷紧,仿佛酝酿着喝骂。他等了半天,对面依旧无声,抬手扔了茶杯,杯子掷在壁柜的玻璃板上,一声脆响,简短的指令,“继续。”
林丧惊得一抖,以为说错了理由,改口道:“不是,是我打错了……”
“打错了。”郑少瑜点点头,歪着头,闭上眼,“然后呢?”
“然后,我就睡着了。”
郑少瑜伏在桌上哈哈笑了片刻,他笑完抬起头,眼中含泪,眸子亮晶晶的泛光,光是凶光,似豺狼,“你拿我当傻子骗吗?”
“两次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到底想聊什么?”郑少瑜舔了下嘴唇,舌尖蹭过尖利的犬齿,他给了来电中的手机一个眼神,扬了扬下巴,“不然你们现在谈也可以,我洗耳恭听。”
林丧的脸色由红转白,手心沁出冷汗,肚子仿佛又抽搐的疼痛起来,他真是怕了郑少瑜那一脚。
“哑巴了?”
郑少瑜摸着书脊,他的鼻梁挺直,在脸上打下立体的阴影,将眼窝显得极深,双目半阖,面无表情,“做了什么就承认嘛,我真的讨厌阳奉阴违的人,你得给我安全感啊。”
林丧喉尖滚动,揪了下裤子,两股战战,“我……对不起……”
不满于林丧几次三番岔开话题说对不起,郑少瑜抬眼,冷眸盯向面色苍白的林丧,手指搭在书脊上,杀人的目光也不过如此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丧像拧在椅子上,沉默,而他是真的怕到一个字也讲不出了,可能是因为他鲜少说谎,也可能是那如实质的压力。
郑少瑜霍地站起来,巴掌拍在桌子上,力气之大,震得玻璃花瓶也颤三颤。
林丧心脏跟着一抖,惊惧的抬起头。
郑少瑜一手拿书指着林丧,他早上出门前打理的头发凌乱了,震耳欲聋的怒声喝道:“当我是专程跑来跟你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