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僵住他怎同霍景盛闲聊起来。

霍景盛请他吃饭、照顾他、和他交谈,都是围绕孩子进行的必要沟通。尤其是协议这事拟定后,两人也算各自打出明牌了。

他们一个谋孩子,一个图钱财。

好听点是合作,难听点是交换。等白纸黑字的协议下来,霍景盛顶着甲方,他顶着乙方,他的身份就跟霍景盛的员工没什么区别。

该谨守边界的。

怎么一觉醒来昏了头?

“未来几天都没雨。”霍景盛握着方向盘应声。

乔宴指尖抠进羊绒坐垫。

他根本不懂怎么和人□□。

在这小小空间里,他不小心撂了话题,又不知道怎么接。

如果霍景盛像父亲那般无视他,他倒熟悉应对。偏生霍景盛温声接话,他不自在起来。

绞尽脑汁,憋出句:“那…那真可惜。”

话一出口恨不能咬舌雨停了有什么可惜?倒像他盼着这雨下个一辈子似的。

乔宴觉得聪明人不该做不擅长的事。于是阖眼假寐。

可是破破烂烂的手机偏在这个时机鬼叫。他怕打扰霍景盛,连来电人都没看清,赶紧按灭了。

不妨来电人锲而不舍。

手机静音键是坏的,乔宴只好手忙脚乱地降音。

音量成功见底,霍景盛平静地说:“我靠边回避。”

“不用!”乔宴差点咬到舌尖。这可是霍景盛的车。

笨嘴解释不出他是不想打扰这样的蠢话。像是证明什么,七手八脚乱摸了一通,总算按下了接通键。

二手机漏音厉害,手机还没对准耳朵,来电人的声音就喇叭似的地流泻:“磨磨蹭蹭,这是接老子电话该有的态度?”

乔宴捂着手机压低声音:“做什么?”

来电显示上飘着“乔怀庆”三个大字,乔宴把此人备注了全名,而不是“爸爸”。

实际上,乔怀庆是乔宴的亲生父亲。

乔怀庆笑了一声:“你爷爷的特效药用完了,你有钱就给他续上,没钱就断掉吧。”

乔宴咬了咬嘴唇,小声问:“多少钱?”

乔怀庆:“三千。”

“我高考后,镇上给的三万奖励津贴呢?”

“你爷爷很费钱,三万顶什么用?钱到手都三个月过去了,我自己还月月贴钱呢!”

“你是他儿子,你应该的!”

“咱家什么条件,邻里都知道,就是放弃治疗也会得到社会理解。你别跟我急,大不了放弃治疗呗,你好我好,你爷爷也不用受罪。”乔怀庆说着说着还笑了,像是乔宴是什么很好笑的人。

“你开的车值很多钱,你买起车,给爷爷看不起病。”

“别跟我扯皮,垫不出就放弃治疗。”

乔宴偷瞄霍景盛一眼,更加低声:“宽限几天。”

“没钱?那不能吧。你弟说你跑建京了?建京遍地黄金,你在地上抠块地板都能卖钱。”

乔宴头皮发麻:“那你让乔锦途给你抠啊,乔锦途怎么知道我来建京?”

“他过几天学业不忙了会找你,到时候你问他呗。”

乔宴眼底露出一抹厌色:“他找我做什么,我是不会见他的。乔怀庆,你亲口承认的,我跟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一周后我会打钱,除爷爷的事,别再联系。”

他狠狠挂断电话,心想等拿到霍景盛的第一笔钱,他要立刻接走爷爷,送到建京的大医院疗养,彻底脱离乔怀庆的钳制!

可是电话又响了,乔宴又赶紧接起来:“有完没完?”

乔怀庆声音像淬了毒:“怎么说话,你以为你谁?你不过是我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