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快起来照顾你家小姐,她脚上受了伤,不能站太久。”

湘月听了,忙爬起来搀着纪瑾瑜,紧张地问:“姑娘你脚受伤了?痛不痛?要不要紧?”

纪瑾瑜说道:“不要紧,就是落马的时候崴了脚,现在疼得厉害!你扶着就好多了!”

湘月听了,更加自责:“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罪,都怪湘月不小心,叫歹人伤了姑娘。姑娘你罚我吧!”,说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主仆两个说话的功夫,后面的官兵就到了。杨承低声说了一句:“柳树胡同,切记切记!”,然后就大跨几步上前与官兵交涉,将纪瑾瑜主仆护在身后。

没过多时,那官兵上前来与纪瑾瑜说话,跟在湘月身后的李寿迎了上去。那官兵与李寿说了几句话,看了纪瑾瑜一眼,就带着杨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杨承一直回过头来望着纪瑾瑜。只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与自己的丫头说着什么,并没有看自己,心头有些淡淡地失落,还是跟着官兵走了。

过了好一会,纪瑾瑜才发现李寿他们衣衫不整地站在一旁,见纪瑾瑜的目光扫过来,那些人都面带愧色低着头不说话。

李寿走上前来,惭愧地说道:“姑娘,是我们看护不周才让姑娘遭此灾祸,等到了盛京,我们会自己到管家处领罚。”

说是去领罚,那就是会让别人知道。要是纪洪知道了这件事,领罚是小,这些人的差事十有八、九保不住。

纪瑾瑜想了想说道:“大家一路走来,谁都不想出这样的事情。领罚的事情就莫在说了,你们不说出去,想来也不会有人知道。”

众人听了脸上不由露出感激的神色。

李寿却一板一眼地说到:“姑娘心善不追究,但是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就算姑娘原谅了我们,我们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这罚肯定是要领的。况且这路上人也不少,那些官兵刚才也知道了姑娘的身份,想来这事情瞒也瞒不住了。”

众人听了面上又忍不住露出失望害怕的神情来。

这次自己出事,虽然他们担着责任。但是从他们的角度来想,大家肯定都希望这一路上安安稳稳的,谁也不希望出事。况且这真的只是意外,自己现在也没有事了。若是因为自己,让他们被撵出去,她也会心里难安。

“我看这样吧!”纪瑾瑜沉吟道:“既然事情瞒不住,老爷那里就由我来说。就说那歹人闯到我房里就破窗逃走了,至于我被歹徒劫持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若是老爷问起来,大家口径一致,想来老爷那里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李寿听了面露难色,他想了一会,终于对纪瑾瑜说道:“就按姑娘说的办!”

然后他又回头对面有喜色的众人说道:“姑娘宅心仁厚,怕你们丢了饭碗这才在老爷面替我们隐瞒,但是大家始终是犯了错,这罚也是必须要领的!”

众人原本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被主人或杀或卖,如今只是领一顿罚,受点皮肉之苦,哪里有不愿意的,嘴里纷纷说到:“谢谢姑娘,我们愿意受罚,绝无怨言!”

纪瑾瑜听了便不再说话。心里暗自赞叹,怪不得顾氏会派了平日里最不通人情世故的李寿来送自己,看来顾氏看人的眼光果然老到。这李寿果然是赏罚分明,是个堪当大任之人。

没有多久,官兵就派人送来了马车。纪瑾瑜上了马车,一行人在官兵的带领之下进了平原县城,在城内一家名叫宏源升的客栈住下。

县令夫人早派了一个体面的婆子跟一个年轻的媳妇来看望纪瑾瑜。纪瑾瑜累了一天实在不想与她们寒暄,就让湘月出面打发了那婆子。那婆子好像猜准了纪瑾瑜不会见她们似的,并未多留,只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便带着那媳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