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洪却叹了口气:“他未娶,你未嫁,双方又是知根知底,我与你母亲都喜欢十分喜欢他。你刚才也说,他品行不错,是个前途光明之人。现在,咱们家门第比他家高,你嫁过便是屈就他,他一定会对你如珠似宝。再说,我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救济他,又帮他安葬了老母亲,咱们家于他就算是有恩了。看在这些事情上,他一定不会亏待你。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纪洪说这些话的时候,紧皱着眉头。好像,纪瑾瑜嫁不出去,给他造成了十分大的苦恼似的。

“父亲”,纪瑾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女儿,难道就必须要嫁人吗?难道我不能终生陪在你跟母亲身边吗?”

纪洪听了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与你母亲虽然疼爱你,舍不得你嫁给别人,却也并不是那种十分自私的人!绝不会因为舍不得你,而将你拘在家中,不让你嫁人的!再说了,我与你母亲总有老去的那一天,你总该有个依靠。百年之后,总要有人给你供奉香火!”

“女儿,实在是还没有想好!”

纪洪听了,好像十分理解:“我知道,薛家的事情,委屈了你。你放心,这一次,我跟你母亲一定好好帮你挑,绝不会再委屈了你!再说事情也不着急,并不是现在就定下来了,我与你母亲会好好商量商量的。”

纪瑾瑜听了,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得点点道:“我知道了!”

☆、51、再见

午膳就摆在松院的厅堂,一桌坐着纪洪、纪慕远、宋青苗,还有纪慕远的好友,那个杨姓的男子。另外一桌坐着纪府老太太、顾氏、黄氏、纪瑾瑜、纪瑾玥这些女眷。

两张桌子中间放了一座镂雕花开富贵双面隔断屏风。

除了纪慕远的朋友之外,都不是外人,因此放的屏风是镂空雕刻,不过是意思一下。纪瑾瑜坐在顾氏的下首,从缝隙之中隐隐可以看见对面的人。

背对着自己的是父亲纪洪,他穿着松花绿的家常便服,一派闲淡从容。坐在他左边的是穿靛蓝色道袍地纪慕远,显得文质彬彬;纪慕远地对面穿石青色长衫地是儒雅从容的宋青苗。

而宋青苗对面坐的人,想来就是那个让纪慕远赞不绝口地杨英雄了吧!

他穿着玄色地窄袖服,勾勒出紧致结实地上身。从纪瑾瑜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刚毅的下巴,古铜色的皮肤。在几个温文尔雅的读书面前,他的凛凛之气迥然与旁人不同。

可以看出来此人确实有几分武者的刚阳之气!

纪瑾瑜不由双腿用力,屁股便离了椅子,好让自己能看清楚那人的样貌!

古铜色的脸庞,如刀刻斧雕棱角分明,两条浓黑密实的眉毛像剑一样斜飞入鬓,一双眸子透着刚毅,明亮地惊人,在一瞥一盼之间露出飞扬地神采。此刻,这双眸子透过镂空地屏风,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这一刻,纪瑾瑜只觉得停止了心跳!

在平原县自己被劫持的那个夜晚,这双眸子也是这样盯着自己,它的主人毫不掩饰地关切自己:“到了京城之后,如果有事可以到京城南大街柳树胡同去找我。”。

在广云寺地后花园,这双眸子地主人,曾经难过又失望地摇头:“纪小姐身份尊贵,似我这等人本来就高攀不起!”

在今年上元节那一天,南大街小河边上,他的眸子比星子还要明亮,逼退了街市上各式流光溢彩地花灯,带着几分少年的羞赧:“我本该走的,但是我……实在舍不得,就想多看几眼”

杨承,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那么巧帮纪慕远抢回了钱囊成为好友?怎么会坐在这里与纪洪侃侃而谈天下大势?怎么会带了纪洪最喜欢的雨花石来投其所好?

这一切怎么也不能只用巧合“二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