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将纪瑾瑜拉回现实:“这个当不得,若是让别人听见了,岂不是笑话咱们没大没小,失了长幼尊卑!”

陈媛眨眨眼:“有人的时候咱们不这样,没人的时候咱们就姊妹相称!”说着她将一方帕子塞到纪瑾瑜手里:“瑾瑜妹妹,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快收好!”

“咱们交换了帕子,就是好姊妹了。”她又将纪瑾瑜前襟上的帕子解下来。

“嗯!”纪瑾瑜点点头!

陈媛却“呀”地一声叫了:“你的绣活怎么这么好?我的帕子岂不是没法见人了!不行,我不交换帕子了!”

她又忙把纪瑾瑜手里的帕子拿回来,从拢袖里捋下一串玛瑙的手串戴到纪瑾瑜手上,这才高兴地笑了,好似完成一桩大事一般。

这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纪瑾瑜就一直盯着她笑!

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傻,也“嘿嘿”笑了!

两个人又结伴去赏了一会花,由对花的见解说到绣花,再说到吃食,又说到上学读书,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陈媛说道:“瑾瑜妹妹,跟你说话真是开心了。你不像她们一直装着,没意思!”

纪瑾瑜好奇道:“你家应该姐妹比较多吧,怎么会没意思呢?”

“你不知道!我有个嫡出的大姐,大我两岁,模样身段读书弹琴,样样都是极好的,父母亲自然看不到我了!不仅如此,姑姑家的表哥们也都喜欢跟她玩,我就是一个小跟屁虫,她都不带我!”

“你说的是两年前进宫当皇妃的那个姐姐?”

“嗯!”陈媛抱怨道:“后来母亲生了两个妹妹年岁幼小,不能与我玩。还有一个庶妹,同你一般大的年纪。就爱装可怜,动不动就抹猫尿,好似别人都欺负她一般,我不耐烦与她说话。不过她也不大搭理我们,成日里跟在姑姑家四表哥身后。四表哥给我们几个画的扇子,我们玩玩就丢到一边去了,她却宝贝似的收起来,倒显得我们不懂礼了。凡是四表哥说的话,她就拿圣旨一样对待。”

纪瑾瑜失笑:陈媛这般风光霁月,哪里明白她庶妹是动了女儿家的心思了呢!这个这是家事,她抱怨着自己的亲姐妹,纪瑾瑜也不好说什么,只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接着陈媛又语出惊人:“我知道她动了什么心思!我倒不明白,四表哥长得比女子还好看,有什么好的?我就不喜欢那样的,我以后定要找一个顶天立地、不屈不挠,像卫青、霍去病之流的将军!”

纪瑾瑜笑骂道:“了不得!姐姐思春了!”

陈媛白了她一眼,脸红红道“小丫头,你懂什么?我呀,已经找到他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她虽然红着脸,却说的坦坦荡荡,毫不扭捏,纪瑾瑜心中也觉得佩服。

“好!那我就等着看陈姐夫何时来娶姐姐!”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走到了右侧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镇北侯大奶奶容氏爽朗的笑声:“诸位都知道,我们容家是书香世家,大哥跟父亲一样出仕。二弟平时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只当他爱玩耍罢了。谁成想,这小子竟然考上了武举,还是个状元!当初送喜报的人到了家中,我父亲只当别人跟他玩笑呢!”

她这样说着,脸上皆是骄傲的神情。儒学世家,出了个武状元,本就稀奇!她父亲是状元郎,兄长也是状元郎,现在弟弟也是状元郎,而且还是武状元,这下子文武并济,是值得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