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我虽一直居住在南方,但是随了母亲,爱吃面食。难为你还记得!”
杨嫂子听了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姑娘果然不记得了我了!我是庆红啊!您小的时候,我母亲带着你。我就在旁边跟姑娘身边的桃红姐姐学规矩,学针线。一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姑娘都长这么大了。若是我娘还在,指不定多高兴。那一年,听说您落了水,我娘又着急又担心,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嘴上起了个泡。要不是泡破了,我娘也不会……”,说到这里她像想起了什么自责地说道:“瞧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这样说着,纪瑾瑜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在回安吉之前,纪府姓孙的嬷嬷,是纪慕远的乳母。后来纪慕远不再吃奶,顾氏就把她调到纪瑾瑜屋里照顾。听顾氏说那嬷嬷非常疼爱纪瑾瑜,比她亲生的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回安吉的时候,带不了那么多人,纪慕远也需要人照顾就留在了盛京。后来因为担心纪瑾瑜嘴上起了大泡,她着急着要去安吉照顾纪瑾瑜就自己用针挑了水泡,却得了破伤风,还没到安吉人就去了。
虽然孙嬷嬷疼爱的是原来的纪瑾瑜并非自己,但是纪瑾瑜想着自己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就应该承担起纪瑾瑜的责任。不管是为了谁,孙嬷嬷的这份慈爱之心都是值得敬重的。原来顾氏每次说起孙嬷嬷都唏嘘不已,对纪瑾瑜来说,不过是一个遥远的人物罢了。今天孙嬷嬷的女儿当着她的面再说这些事的时候,纪瑾瑜就感觉到原来孙嬷嬷离自己并不远。
杨嫂子见纪瑾瑜不说话还以为她记起来自己,高兴地擦了擦眼角:“姑娘打小就爱吃我娘做的龙须面,我听说姑娘要来,就做了这碗面,姑娘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纪瑾瑜听了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就拿了筷子挑起了面。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纪瑾瑜吃的很慢,一时半会就不能再跟杨嫂子说话,她只是笑着对杨嫂子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喜欢吃。
杨嫂子这才面带欣慰退了出去。
用完饭毕,湘月拿了毛巾铜盆给纪瑾瑜净了手。纪瑾瑜就歪在炕上的墨色迎枕上眯着眼睛小憩,湘月见了就从东侧间拿了羊毛的毯子给她盖上。
纪瑾瑜醒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对面案几上一个羊角宫灯正幽幽地散发着柔和地光芒。隐隐能听到湘月说话的声音:“……好的,姑娘还在休息,我马上就叫醒她,麻烦您回去给大少奶奶说一声。”,紧跟着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湘月撩了帘子,就看见纪瑾瑜正端坐在炕上整理衣服,她忙上前帮纪瑾瑜整理头发说道:“大少奶奶派人请姑娘去前院,说是马上要用晚膳。”
纪瑾瑜笑着点点头吩咐道:“你开了箱笼,把我给嫂嫂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父亲
湘月提了一盏轻薄的纱灯,主仆两个人出了兰桂院,顺着上房的后墙绕到东边的跨院来。院子里已经点上了落地灯,抄手游廊跟走廊下都挂着大红的灯笼,照的整个纪府亮堂堂的,看上去漂亮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