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我去打地铺?”他彬彬有礼地询问,像是认真地征求意见。

可是声音就在枕着同一枕头的安问的耳边,那么低沉沙哑,带着不可捉摸气声。安问的耳朵滚烫起来,按住他搭在腰间的手,在心底求他别再说话。

任延知道他不让自己走,果然便不再说话,手臂微沉,揽住了安问的腰。“晚安。”

他的腰好细。

因为姿势不得已的缘故,那什么……屁股也翘。

任延快崩溃,十九年的热水难凉,拼命在脑子里想代数想BBC想经济学人想衬衫是九磅十五便士第一道选择题多半选C。

突起的青色血管上,反复被指腹触碰划过,麻麻痒痒的,任延清醒过来,意识到安问是在他手臂上写字。

他凝神感受着他手指的走势,原来写的是「晚安」。

任延哑口无言。

要命,不仅身材好,还可爱。可爱也就算了,还单纯。单纯也就算了,偏偏不设防。不设防也就算了,偏偏真到了他床上,到了他怀里。

任延硬生生把火哑在心口,闭上眼,眉拧着,想到柳下惠。什么坐怀不乱,他心里乱得要命,再乱会儿,不该乱的地方也该乱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