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时,他已在国外,安问被送去福利院,安养真也还是在国外,因此直到现在,安养真才真正见到了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今天又去哪里转了?”安养真拍了拍安问的肩膀,打手语的架势十分生疏,可以说是错误百出。

安问指指耳朵,意思是自己听得到。

安养真不觉得糗,坚持手语:“不多练一练,怎么看得懂你讲话?”

安问便一五一十地回:“去了体育公园,小时候在砖头底下埋了一个玻璃瓶。”

安养真更忍不住笑:“早就掘地三尺改头换面了。”

安问也知道找不到,因此也没有真的找。他勾了勾唇,做了个睡觉的手势,意思是困了累了,晚饭前要睡会儿。

他的房间在二楼,贯通东西的一面落地窗正对着南边的庭院,景致和阳光都很好,家具装修当然也是很高档的,只是还很空,要等着安问一点点填进自己的东西。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份陈旧的活页笔记本,翻开,里面贴着细碎的简报,和很多很多简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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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延瞒着下午打架的事儿,上了饭桌前所未有的安静乖巧,迅速引起了任五桥的怀疑。

“不吭声儿?是不是又犯什么浑了?”

任延:“吭声嫌我话多,不吭声说我心虚,你有事没事?”

父子俩讲话永远夹枪带棒的,任五桥哼了一声:“还有十天开学,作业还不赶紧补补。”

“知道知道。”

“还有。”任五桥放下碗,“有个挺严肃的事情交代你。”

家里有规矩,谈正事得有个正事的样儿,任延只好也跟着不情不愿地放下碗筷,听任五桥能放出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