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古怪、充满骄傲的小脾气,很好看透,也很好哄。现在不然。现在的安问,个子已长高,眉眼间的稚嫩青涩都退去,五官长开,是不分性别的漂亮,注视着你时,会令你心跳失速,令你忍不住地猜测他目光中的含义,是否有多那么一分暧昧的喜欢。
“我陪你。”任延起身走回客厅,回来时,垂在身侧的指间倒夹着两枚高脚香槟杯,另一手的白帕下提着银色冰桶。
倒了酒,安问跟他碰杯,水晶杯轻磕的声音悦耳动听,混着月色密林下穿行的风声。
“cheers。”
安问抿了一大口,泡进温泉泳池里,两条小臂在下巴下交叠,歪着脑袋看任延:“放假前张伊橙还找过我。”
“找你干什么?”
“让我帮她约你一起玩,就我们三个。”
任延抬了抬眼神:“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拒绝了。”安问的语气因为醉意而稍带上了轻快:“我不想撮合你们两个。”
任延心里一跳,香槟杯薄薄的杯壁都快要被他捏碎:“为什么?”
“她那么好……”安问的尾音轻了下去,在任延心沉了下去时,又清醒过来,说了后半句:“总觉得要是真撮合成功了,你们就一定会走到最后。”
任延的心情如过山车,他深深地吸气:“我以为你要说你喜欢她。”
安问抿唇轻轻笑了一声,泳池正对着客厅,客厅明亮的灯火尽数倒映在他眼底,让他的眼神既清澈,又深邃。他没说喜不喜欢张伊橙,只是自下而上地望着任延片刻,两手撑在大理石岸沿,借着浮力轻盈地越出水面,反身在任延身边坐下。
姿态固然是充满少年气的潇洒的,但到底醉了,手指把香槟杯碰倒,酒流淌出来,清甜的果香弥漫在夜色下。
“你的腹肌,还给摸吗?”安问没管那酒,两手湿漉漉撑着,上半身往任延那侧倾去。脊背薄而舒展着,水珠沁在他白皙的肌肤上,顺着脊椎的那一道曲线流下。
“安问……”任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喉结滚着,只能如此低地唤他一声。
他与他挨得那么近,安问的指尖着了魔般,只是还未触碰到任延的肌肤,眼前人影便是一晃是任延毫无预兆地起了身,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客厅。
“喂。”安问叫了他一声,看不到他喉结的咽动。
任延没理他,他怕自己再不走远,就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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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上了这么多年学,倒是交下过一些朋友。虽然回国后不怎么有机会见面,但偶尔还会在社交网络上联络。当任延问出那个问题时,群里的三五损友顿时爆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