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车,他抱着安问把他塞到后座。烧烤摊到酒店也就五分钟路程,安问连这五分钟都睡过去了。酒店是安养真派人订的,一人一间,任延送安问到他房间,给他擦了身体又擦了脸,怕他口渴,烧了热水掺凉成温水,把他叫醒喝了。
安问枕他怀里,只起身了一半,就着他的手喝,喝得急了,果然把自己呛到,可怜兮兮眼眶红红地咳嗽起来,水从唇角流下,洇进睡衣T恤。
任延真服了,忙着抽纸给他擦嘴,不忘调侃揶揄:“之前喝醉了不是很厉害吗,既知道骗老邢,又知道到我房间里耍赖,口齿思路都清楚得很,今天怎么趴了?之前都在演我啊?”
安问回答不上来,勾住他脖子往后倒:“睡觉了。”
任延一个措手不及,好险才没把杯子里的水扬出来。
“我没洗澡。”
“白天洗过了。”安问嗡声,长腿搭到任延身上锁住他:“你穿衬衫好看,以后学一个穿衬衫的专业好不好?”
“你生日那天不也穿着吗?陪你在外面那么久,你都没注意?”
“注意了,好看,不敢多看。”安问吞咽了一下:“看了觉得心虚,怕你发现。”
任延笑了笑,拢了拢他的头发,将他圈进怀里:“这么喜欢我啊?那叫我什么?”
“任延。”
“不是这个。”
“延延。”
“让我想起卓望道了。”
“……延延哥哥。”
“平时可以,床上会让我觉得像恋童变态。”
真难伺候。
安问闭着眼,瞥了下嘴:“……哥哥。”
“叫过篮球队了,脏了。”
安问:“……”
任延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耳垂:“那两个字烫嘴?”
安问蹭了蹭,躲着他的手指:“我还小……”
什么老公不老公的,若非□□得双目失神身体痉挛大脑也跟着糊涂,否则怎么可能叫出口?
任延低声哼笑一声,伸出胳膊,让安问枕他胳膊上:“今天见了妈妈,开心吗?”
“嗯。”
“明天带她回家。”
“本来应该她带我回家的。”
“那时候是你小,所以她带你回家,现在你长大了,所以是你带她回家。”任延搂着他,讲话时胸腔低沉地共鸣:“总而言之,是回家。”
分明字字都很平实,安问却觉得眼眶灼热。半晌,他说:“长大真好。”
不知何时睡去,也不知何时任延抽走了胳膊,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回了自己那间。
醒来时是被梦惊醒的,身体猛地一抽,似乎在梦里一脚踏下了悬崖,强烈的恐慌心悸伴随着真实的失重坠落感袭来,让安问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后,一阵锥心的疼痛,迟钝地、缓慢地从心底泛起。那种痛却并非因自己而起。
酒还没有彻底醒,他是凭着本能的驱使,凭着身体的下意识下了床,走出房门,走到任延的那一间。
但是敲错门了……
那边客人骂骂咧咧地开门,看到安问一脸懵懂而认真地问:“任延在吗?”
“……”客人没脾气了,“草,谁家小孩儿?!找错人了!”
任延刚睡了没半个小时,听到声音,直觉是安问,猛地跳下床开门。
“对不起,”他从来没道歉得这么真心实意又流畅过:“是我朋友……问问,过来,我在这里,你记错门了。”
安问转过脸,见到任延的那一刻,不顾一切地跑着撞进他怀里。
任延一手拧着门把手,一手沉稳地抱住他,对门客人的怒气和打量都被他屏蔽,他牵着安问进门,手抹上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