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都在午休,少数几个在写作业或小声聊天,安问经过讲台走回座位,将任延的缺席看得一清二楚。他书桌上摊着的那几张卷子还是午饭前的模样,可见他一直没回来过。
钱一番猜得没错,安问果然有两张si卡。他插进备用卡,花了两秒等待信号,但又把卡拔了,从微信里退了出来。
趴下小憩时,心里负气地想,跟他又不熟,管他去哪里。
下午两点开始上课,第一节 课是语文,任延没来。
“任延呢?”语文老师习惯性地折断一截粉笔,写下一行板书。
“呃……上厕所了!”沈明辉帮着遮掩。
“沈明辉,你是班长,老帮任延撒谎可不行。”语文老师似笑非笑,“让他下课后自己去钱老师那儿领罚吧。”
沈明辉不说话了。
任延在第二节 生物课时姗姗来迟,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懒散淡漠,两手揣裤兜里,一脸无所谓地等着挨批。
“站窗外听吧。”生物老师曾建之对拉低平均分的人没什么好脾气。
任延果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行啊”,仿佛曾建之是在邀请他,而他勉为其难给面子地同意了。他站到第一个窗台处,背对而立,听着这座回字形教学楼庭院中的蝉声。
“安问。”曾建之点名,“总看任延干什么?”
安问为自己的不专心而羞愧,没听到任延淹没在班里调侃声中的一声轻笑。等他再次忍不住转过头去时,发现任延换了位置,高大的身躯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了,那模样不是罚站,而是在等谁下课。窗户半掩着,安问看不清他的身影,终于安心听讲。
下课后七八分钟,卓望道从A班摸了过来:“安问!安问!噗次噗次!”
安问真搞不懂他一天天的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拟声词可以发出,作为小哑巴……他倒还挺羡慕的。
任延已经回教室趴桌上睡觉了,一手垫底下,一手覆着后脑勺,指骨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但并不大,是一双漂亮干净又充满男人味的手。听到卓望道的声音,他的手指动了一动,似要转醒。
安问推开椅子出去,卓望道来十五班熟得跟回娘家似的,嗓门儿也没收着:“你中午不是不吃饭吗?我跑去给你买了点面包。”
“我靠,卓望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刚从洗手间放水回来的林松松起哄。
卓望道笑骂:“管好你自己。”
安问懒得跟他客气,十分自然地接过了面包和牛奶,敷衍地打了个“谢了”的手语,一扭头,发现刚还好好睡着的任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一脸黑沉地盯着安问和他手里的吃的。
安问脚步凝滞,心里莫名狂跳,但漂亮的脸上却冷冷傲傲的,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
哼,想吃面包是吗,饿死你!
第12章
经过过道时,垂在身侧的手被任延一把拉住。安问反应很快地扭过头,瞪着任延,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话。虽然是无声的,但任延还是看懂了。安问说:“不给你吃。”
任延:“……”
安问鼻息轻哼,把手扯了出来,红豆吐司面包袋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卓望道为什么给你送吃的?”任延盯视,还是卡士的酸奶,一看就是特意挑选过的。
卓望道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什么时候这么热心鞍前马后过?见鬼。等等,凭什么卓望道能给他送吃的?凭什么卓望道知道他饿?
安问不理他,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了回去,把袋子拆开,把嘴塞满,不给自己说话的余地。……噎到了。
任延:“……”
沉默了会儿,动手帮他把矿泉水瓶盖拧开。
要喝他拧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