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很久。
助理声音轻,没打搅到别人,只说:“安董吩咐,你不能靠近他。”
任延没听进去,目光在安问脸上停留,一心一意地想辨认他这短短两天是不是就瘦了。待回过神来时,才瞥了眼助理:“戴着口罩也能认出来啊?”
助理点点头:“犯了错我是要丢饭碗的。”
任延无所谓地歪了下下巴,“我找卓望道。”
“这……”助理愣了一下的功夫,任延已经侧身越过了他。
卓望道就坐在安问身边,冲任延招手,故意大声说:“我靠,大晚上的你干吗戴口罩啊?怕别人认不出你啊?”
任延闻言,口罩下传来轻微闷笑,声音低沉中带有金石质感:“过敏了。”
听到他的声音,安问蹭地一下转过脸,眼睛从刚才心不在焉意兴阑珊中睁大,很专注的、连眨一下也不舍得地看着任延,看到他身上的校服松垮,两手抄在裤兜里,昏芒中,眉眼似乎比平时更深邃,抬眸看向他时眸光流转,明显压着深重的情绪。
保镖似是要上前,助理按住他,附耳到安问耳边:“二少爷,别让我们难做,如果你跟他聊天的话,今天的表演你也就不能参加了。”
任延在卓望道的椅子后慵懒站着,陪卓望道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保镖鹰目紧盯,在这样的监视下,安问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僵硬着身体,脊背紧绷笔直如一条直线。
任延将一只手扶上安问那张椅背时,双方的心脏都为此停止跳动两秒。
就连开场的倒计时音效也一并从耳边消退,偌大的体育馆空荡、寂静、黢黑,只剩下这张深蓝色的椅背,和椅背上漫不经心扶着的这一只手。
卓望道故意跟安问说话:“你紧张吗?我赶紧要紧张吐了。”冲他眨着眼。
安问愣了一下,抬起手,回答卓望道,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我这两天很好,只是被关在房间里,三餐都很正常,也有好好睡觉。分手短信不是我发的,这你也信,是不是太笨了啊。”
任延口罩下的嘴唇抬了抬,很轻微地“嗯”了一声,保镖和助理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