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市顶多就冷一周,冷两周都算气候异常了。安问觉得任延小题大做,但这种被人偏爱的感觉又着实很不错。他唇角乱翘,就这样灿烂着表情到了校门口,看在安远成的眼睛里,却很刺目。
郑伯下车迎他,笑着说:“两位少爷走得这么慢。”
两人双双愣住。
安问自然而然地打起手语:“你怎么来了?”
郑伯不知详情,只悄悄指了指后排严丝合缝的车窗:“董事长亲自来接你呢。”
“爸爸也来了?”安问眼神一亮,奔向车子,以为安远成是像上次那样,心血来潮绕路来见一见他。
车窗降下,后排却没有手语老师,安远成脸上带着些微笑意,但神情却说不出的古怪。他对安问轻轻一撇头:“上车。”
安问回头看任延,似有踌躇。
安远成一眼都不想多看任延,如果车里有高尔夫杆,他甚至会控制不住挥杆敲碎他的颅骨。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能牵扯起一个笑:“怎么,回家还要跟任延告别?”
任延也已走至车边,对安远成礼貌地颔首:“安叔叔好,今天要接安问回去么?”
安远成点点头,也没多解释,只说:“很晚了,快上车吧。”
任延便把书包递给安问,跟他自然地道别:“明天见。”
安问抱着书包,上前一步,像要跟他抱一抱。这只是他下意识地举动,但很快清醒地止住了自己,对任延比划着:“那你路上小心,别睡着。”
任延轻轻笑了一声:“好的,知道了,晚安。”
郑伯早已将另一侧车门拉开,安问矮身坐进去。车子启动时,他还忍不住从后窗看任延,见他站在原地,仿佛能感知到他的目光似的,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直到郑伯将车子开上主路,安问才乖乖地坐定。侧目望安远成,与他分享喜讯:“我今天比赛拿了第二名,还破了校运会项目记录。”
安远成眼眸微掀,“嗯”一声。自从“认祖归宗”以来,他还没对安问如此冷淡过。但安问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便自顾自找到答案。一定是他太累了,所以现在很困,没有精力搭理他。
他很懂事,从不做自讨没趣的事情,便抱着书包坐端正,将蓝牙耳机挂上。过了会儿,任延的语音请求带着手机震动,他接起,从耳机里听到他那边骑车的风声。
任延没说话,安问听着风声,默着他经过什么路口,转过什么路牌,似在同路,昏黄的路灯在眼前流连成橘色的幻影,空气中总有香味。
一个小时后到家,安养真和林茉莉都深觉讶异:“怎么突然回来了?明天放假吗?”
安问摇着头,发现林茉莉肚子又大了,人也圆润了不少,白色的皮肤透着粉,整个人一股珠圆玉润的感觉,随手用鲨鱼夹夹起的发髻凌乱,倒是一如既往的妩媚。
安远成没头没尾地通知:“以后在家里多住住,就先不要在任延家住了。”
安问愣在当场,吃了一半的葡萄不上不下地裹在嘴里。
“出什么事了么?”安养真率先问,毕竟他前几天才跟任延通过气。
“没有,”安远成伸出手去,犹豫了一下,敷衍地摸了下安问的头发:“爸爸最近总是梦到你,回来看不到你,心里不安。”
林茉莉打趣:“什么呀,想问问了就直说好了,这么含蓄,难为情吗?”
安远成不置可否,只吩咐佣人:“把房间收拾好,就按他原来喜欢的样子。”
佣人领命下去了,安问天真地问:“那要住多久?”
安远成的目光却尖锐,带着莫名的审视和严苛:“怎么,连一晚上都还没住,就想走了?你说,你想住多久。”
他都这么说了,安问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