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成猛拍了好几下:“不错!不错!干得好!以后更要照顾好问问!”
任延勾起唇看着安问笑,心想行啊,再深入照顾都该怀了。
闲聊间又得知了任延这个月初生日,安远成一高兴,说什么也要给他发红包,估计是真喝大了,又确实想感谢他,一发发了个十万的红包。任延没客气,抿了下唇说谢谢叔叔,继而点击收款,附安问耳边低声:“这算不算嫁妆?”
在爸爸面前被暗渡陈仓地轻薄,安问耳廓绯红。
安远成难得能跟安问聊天,深夜下谈兴酒兴都正浓,便又多聊了会儿,问他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安问摇头,眼睛不敢抬,安远成怕他是因为哑巴自卑,拉着他手鼓励:“不会说话又怎么了?用手语说我爱你,也很动人。”
说着,果然用手语打了个“我爱你”,末了有些不确定,扭头问身后的手语老师:“我有没有弄错?”
安问蓦然抬起头。他的错愕转瞬即逝,随即看到安远成身后的中年女人微笑着点了下头,从容地纠正了他的手势。
安远成又比划了一遍,“不错,手语确实挺有意思,爸爸进步是不是很快?”
安问点点头,从刚才下意识的不舒服中恢复过来。
聊了半小时,喝了两盏清茶醒酒,安远成才告辞回家。安问送他出门到楼梯口,听到他跟葛越客气地说辛苦了麻烦了之类的。司机就在楼下大厅等着,电梯镜门合上前,他对安远成挥了挥手,道晚安。
他突然想起来,想问问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事,但电梯已经往下坠,他没来得及。
这并不是一件要紧的、一定要征询安远成的事,不然就看了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回房时任五桥已经上三楼泡澡去了,任延使坏,慢条斯理地将他压在玄关处,“岳父大人好大方。”他揉着安问的耳垂,“要不要上交充公?”
毛阿姨自屏风后路过,目不斜视心里告诉自己是个透明人。
安问被任延抱坐在了玄关端景柜上,手语不客气:“你是不是觉得爸爸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任延失笑一声:“以前就算我当着他的面跟你用手语表白,他也看不出,现在他连’我爱你‘都学了,是挺不好糊弄的。”
安问蓦然抱住他,两手紧紧圈住他脖子,脸贴着他颈窝。
“怎么了?”任延被他弄得不知所措,抚着他的背,声音温柔下来:“累了?”
安问胡乱点头,心里乱七八糟地跳着,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任延将他打横抱起,“累了就回去睡觉。”
将人放进毛阿姨铺得松软整洁的被褥中,他在安问唇角亲了亲:“我约了沈医生周六下午三点,你记得明天跟吴居中请假。”
安问张了张唇,表情有一瞬间的不安。
“怕?”
安问点点头,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光洁的面容上是人在少年时期才拥有的、独一无二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