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 / 2)

将手搭上额头停了会儿,判断安问有无发烧迹象这样的动作他一天做了能有八百回。

他不舍得叫醒安问,安问却被他触醒了,紧闭的眼睫毛动了动,眉心轻蹙了一下,又随着睁开眼眸的动作而舒展开。

“痛。”他撅起了些唇,从被窝里伸出光洁的小臂,懵懵地用手语表达。

任延抬手握住,滚烫的:“怎么痛?要不要……去买点药?还是说,”饶是他自己也有点难以启齿:“撑裂了,所以发炎了?”

安问揉揉眼睛,两颊白里透粉,“不是那里,是……”他像小孩看病,张开唇,无声地“啊”,手指指指嗓子了,继而闭上嘴,很依赖也很为难地瞪着任延,眼珠子圆滚滚的乌黑着。

任延懂了,后面没受伤,前面受伤了。两处都是一直吃,卖力认真难舍,但下场不同,可见喉咙确实更脆弱,更容纳不了。……废话。

安问撑着被子坐起身,眼睛低垂看被单上的花纹,“……下次不那么努力了。”

简直像没考好似的沮丧。

任延笑出声来,“宝贝。”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声他,低沉而温柔。

安问也回他“宝贝”两个字,手指却愣在半空中。

“不能叫你这些好听的,不能为你加油。”他的手复又动了起来,双眸一瞬不错地凝着任延,想要看清他的心底是否有同样的失落:“你会难过吗?”

“会有一点。”任延如实说,“不多,但确实会有。”

“能说话就好了。”安问抿起唇笑,两边唇角都向上翘起,眼神亮晶晶,清冷的面容浸在乖巧而单纯的讨好中。

他想让任延高兴,也听到别人能听到的“宝贝”呀,“男朋友”呀,听到他说“我喜欢你”,听到“爱”。因为做不到,就好像小孩考不到好的期末成绩,所以只能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怯生生的笑容来让对方开心。

崔榕和任五桥已经先下楼,一楼餐厅传来他们和毛阿姨交谈的声音,听到崔榕让她醒一瓶红酒。

安问眼睛更亮,是被心里古怪的念头点起:“不然,我就一直喝酒好了。”

“那现在的你就消失了。”

“我又不是精神分裂……”安问掀开被子,很认真地将脚尖蹭进拖鞋里,不太敢看任延。

他确实不是精神分裂双重人格,但一想到酒醒后的他怎么也不记得,任延就有种把他遗落在了什么地方的感觉。一想到安问也许被孤零零地遗落在了什么地方,任延的心底便缓慢而迟滞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你想会说话吗?”

这是什么问题!安问抬起脸,点着头:“我每年生日都许这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