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枕着安问的肩膀睡,眼睛阖起,呼吸放缓。
安问心里倒数,等着他睡着,似乎有强迫症逼着他,他不做完那件事,就会坐立不安。忍不住催促问:“睡着了吗?”
任延:“……睡着了。”
圈着人的两手更用力,像抱娃娃。
……拜托,根本没睡意。而且不敢睡。
安问又等了会儿,眼睛盯着电影,转移注意力。小镇的陈年往事被翻开,惊悚加倍,他喝了酒仍很聪明,推导出真相,原来那些人是因为见到鬼尖叫出声了才死的。难怪任延说他不必怕,因为他是哑巴,出不了声,鬼就拿他没办法。
心里安定下来,他更全身心去猜测任延睡了没。
睡了吧睡了吧睡了吧,呼吸都好稳了,睫毛也不颤了,眼皮也没有动,睡了吧睡了吧,肯定睡着了吧。
安问咬了下唇,低下头去,屏住呼吸,在疯狂紊乱的心悸中,他终于在任延唇上轻轻碰了碰、压了压。
心口轻轻地提起,像被一万只蚂蚁抬着,抬进一个雨天。
任延的唇…好软,好烫,跟他个性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
他偷亲任延了!
这样的事也是只有情侣才能做,过了这一天,身为朋友的他们就不能做了。今后任延再睡着,偷亲他的就会是别人。
安问心里又酸了一下,闭上眼睛,更深地贴上他嘴唇,伸出舌尖,描摹着任延的唇形,吮着他的下唇。
他不会。孩子气的吻法,如同过家家。
任延要不要醒呢?安问不知道。
第49章
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鲜明, 任延心里一震,身体僵着,喉结不上不下, 始终未敢吞咽。他由着安问含吮他的下唇,又笨拙地用舌尖描摹唇形, 扫着他的齿关。
简直无师自通了。
电脑外接音箱里传来一声尖锐尖叫,安问原本就做贼心虚,整个都被吓得剧烈抖了一下,唰地一下便将唇移走了。任延掀开眼眸,因为过于震惊而毫无波澜的眸光沉沉地注视着安问。
安问早已规规矩矩地坐好,一手拿薯片, 一手拿罐装鸡尾酒, 似乎正无比专注、投入地看着电影。
颈侧传来茸茸的痒感,是任延的发梢蹭到了皮肤, 安问僵了一下, 稍转过脸, 很意外地抬起眼眸:“你醒了呀。”
任延:“…………”
如果不是脸红得太明显,耳朵烫得太灼人,目光躲闪得太有鬼, 他这一句,演技倒也不算太差。
安问不给任延说话的机会,语速很快地汇报:“我猜到你说的反转是什么了, 就是说他爸爸早就死了其实被做成了人偶然后他的这个后妈其实就是那个傀儡师或者是被鬼附体了,对吧?”
电影还没演到这儿, 他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聪明。任延却没夸他聪明, 视线意味明确地停在他丰润的、带着可疑水光的嘴唇上:“这里怎么湿了?”他伸出手去, 拂了拂他的唇瓣,指腹抹到一丝水痕。
“喝、喝酒喝的……”安问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
任延的眸底始终晦浓着,更添着高烧的一丝迷离病色,这让他的眼神危险得难以琢磨。安问被他盯得脚底心发麻,半晌,听到他没头没尾地、低沉地问:“我现在发着烧,不怕被我传染么?嗯?”
安问早就觉得他不对劲,被这样一说穿,才意识到任延果然生着病。他用手背贴了贴任延的额头,如此滚烫:“刚刚问你,怎么不说?”
“不想你关心我。”
安问愕了一下:“为什么?关心你不好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那……”安问急起来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