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话向来冠冕堂皇信誓旦旦,“要建设一个健康稳定的家庭结构,首先要做到的第一点就是夫妻关系大于亲子关系。”任延习惯得不能更习惯了,在视频里微讽:“这就是你丢下自己儿子的理由?”
崔榕心虚地转移话题,眯了眯眼,盯着任延战损的脸:“你嘴巴怎么了?额头那里又怎么了?”
任延用手背蹭了蹭:“没什么,一点轻伤。”
崔榕一猜即中,脸色严肃了些:“又去俱乐部了?”
“打了一场放松放松。”
“放松?你管这种动不动进医院的运动叫放松?”
这是崔榕唯一会管他的地方,也是任延不爱她管的地方,母子俩的矛盾针尖对麦芒刚好汇到一处,任延的神情很混不吝,窄而薄的眼睑压下,形成一个令人感到危险的眼神:“我说过了,我会少去。”
电子门锁识别指纹,任延推门而入,包被就地扔在玄关边,他没开灯,一个人静静地走进暗淡的客厅中。
今天的月亮很圆,即使下着雨,月光也穿透薄而飘渺的黑色云雾,将天照成铅灰色的亮。大理石地砖很凉,即使隔着地毯也是如此。任延席地而坐,就着壁灯的光重新处理淋了雨的表面伤。
斗兽场一般疯狂的嘶吼似乎还响彻在耳边,被拳击手套和重拳擦过的眉骨渗着血,腹部斜肋下的伤也隐隐作痛,任延剥了T恤,拧开瓶口,粗暴地将剩下小半瓶的药酒都倒在了伤处。
安问那种在掌心捂热揉化后再上药的方式真的很温柔,这样想的时候,连肋下的伤都变得更难以忍受起来。任延呼吸一紧,自虐般地将伤口的淤血揉开,继而长长地、发着抖地舒了一口气。
猫悄无声息地蹭过来,估计是一整天没见人了,它一改高冷,反复蹭着任延的脚踝、小腿,在他屈起的膝弯下玩爬梯似的钻来钻去。
任延扔掉棉球,垂着眼眸勾了勾唇,伸出手指去挠了挠西西公主的下巴:“怎么又只剩你跟我了?好像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明明只是有一晚的不同而已,他竟然就已经觉得无法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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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提前说了今晚上会回来,安家人都没睡,安养真坐在檐廊下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看到车子开进来,他放下茶杯迎起身,像个门童一样帮安问打开车门:“怎么弄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