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发寒,转头望向赫连洲,赫连洲坐在银鬃马上,似乎也察觉到了耶律骐的挑衅。
劝降,的确并非易事。
赫连洲对桑荣说:“写信给纳雷,让他先调五千兵马来绛州,配合绛州总兵做好部署。”
桑荣低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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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都城需要两天的路程,赫连洲和桑荣一路商讨了许多对策,但不管行何种办法,都是困难重重。
路上还遇到一阵狂沙,吹得赫连洲几乎止步不前,仿佛天意昭示,劝降斡楚一事也如此艰难。赫连洲有些累了,肩上的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驿馆歇息时,他也一夜未眠。
第二日回到都城,他刚下马就觉得脚步沉重,本不想去后院打扰林羡玉,还是没有忍住,穿过狭长的回廊,走到后院。
林羡玉在家。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随后又觉得这念头实在可笑:这不是林羡玉的家。
今日阳光正好,嗜睡的林羡玉又窝在躺椅里睡着了,长发散乱,身上盖着白色的薄毯,毯子上还沾了几朵小小的槐花。
赫连洲只觉得脚步愈发重了。
他走到林羡玉身边,低头望去,林羡玉大概正在睡梦中吃着祁国的翡翠白菜,嘴巴咂了两下,嘴角还微微翘着。
赫连洲怕自己手上的茧弄疼林羡玉,所以只俯下身,隔着薄毯轻轻覆住他的手。
赫连洲不得不承认,他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无私,他还是有私心的。
虽然注定要分开,他还是起了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