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床边的赫连洲。

赫连洲的醉意体现在他泛红的眼尾和耳根,还有混沌未开的眼神。

他轻轻握住林羡玉的脚踝,俯下身在那淤青未消的地方印了一个吻。

林羡玉吓得噤了声。

赫连洲的手那么宽大粗糙,握住林羡玉小腿的时候却无比轻柔,他喝醉时声音不如平时低沉,听着竟有些委屈:“玉儿,那天若是我陪着你去,绝不会让你受伤。”

林羡玉忍不住翘起嘴角。

“我怀疑那个陆扶京根本不能保护你,我一直护送你到苍门关,我看着你出关,好不好?”

林羡玉的嘴角瞬间扯平。

他抬起另一只脚,踹在赫连洲胸口,结果又被赫连洲握住,轻轻按在胸膛上。

“玉儿,能不能别忘了我?”赫连洲说完又摇头,“不是,不是,还是忘了比较好。”

他真的喝醉了,颠三倒四地说着胡话:“玉儿,你有多难过,我就有多难过,我真想放弃一切,随你离开,可是我背负太多责任,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背负这些,我生来便是皇子,可我没有享受过皇子的半点好处,可我不能让黎民百姓受苦受难……玉儿,玉儿,祁国的月亮真的比北境的月亮更美吗?这里没有半点值得你回忆的东西吗?”

林羡玉收回腿,赫连洲也跟着欺身上来,他低头和林羡玉碰了碰鼻尖,央求道:“玉儿,驿道还是继续修,好不好?给我写一封信吧,一封就够了,什么内容都好,都好……”

林羡玉又气又心疼,别过脸去。

赫连洲的吻却落在他的脸颊上,慢慢往中间移,最后含住他的唇瓣,舌尖探入。

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再醒时已经是夜半子时,赫连洲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待视线清明,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林羡玉的紫色床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