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看见老人推开了卧室的推拉床,把他在下水道浸透的脏兮兮的衣裤洗干净晾了起来。
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阿金探过去,鼻头小心翼翼地在衣服上蹭了蹭,嗅着那陌生的味道。
鼻头忽然一酸。
跟着布莱克逃命那次他都没有哭,但是洗了暖暖的澡,出来看见自己的衣物得到妥帖的处理,他忽然难过得要命。
但是他又觉得此刻应该开心和感动的。他不确定。
他对情绪的辨别力还是差了点。
阿金很能记得别人的好。
他觉得他受了老人这么多好处,一定要报答的。
在看见老人推门进来,怀里还抱了新衣服时,阿金小声地推销自己:“爷爷,您这里还缺工人吗?”
老人看了他几秒:“我这儿可不收童工。几岁了?”
“十八了。”
“哦,那成年了。”
阿金穿上老人给他的衣服,看见上边写着个大大的“唐”,问是什么意思。
老人说:“这是我旅馆的工作服,你穿着有点松。不过没关系,你确定在这里工作的话,以后有很多机会给你买新衣服。”
阿金絮絮叨叨地跟老人说:“等我有了工钱,我送给你好多礼物。”
老人就呵呵地笑。
当天傍晚的时候,老人带阿金办理入职手续,问他:“身份证明给我看看,我作登记。这儿虽然是郊区,但也很严的。”
阿金没听布莱克说过这个东西。但他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了。
阿金忽然就支支吾吾了起来。
老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
到最后,一双慈祥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像是在认真辨别什么。
再开口时,苍老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安抚的意思,又像是故意给阿金解围:“丢了?”
阿金连忙点头:“可能是丢了……”
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老人一眼:“是不是就不能在这里工作了。”
老人摇头:“我带你补办。”
阿金垂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说:“算啦……我……”
老人打断他:“没关系。”
说完,就不由分说地牵着他出了门。
打扮得干干净净的阿金在人群里回头率很高,时不时会有人为了多看他几眼而撞树。
起初他们走的路还是明晃晃的,后来左拐右拐地,拐进了一条迷宫一样的巷道。
此时天色刚好暗下来,巷道安静极了,越往深处走越破烂。
直到走进一座废弃的疗养院。
阿金有些害怕。
老人拽开拦路的铁丝网,带他走进疗养院的一座旧楼。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时候,阿金看见楼房里竟然坐了许多人。
有人在抽烟,有人在打牌。
还有人……似乎在一个半人高,三人合抱的大木通里,当众洗澡?
也可能只是在玩水……
门被推开的时候,大木通里传来“噗通”一声。
这声音阿金很熟悉,他在水里甩尾巴的时候,也是这个声音。
所以他忍不住往木桶看了一眼,就见木桶里有一个男人把自己缩了起来。
整个楼房里的人都在看着阿金。
阿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有人喊道:“老唐,这是?”
老人把阿金往前拽了拽,眨了眨眼经,说道:“办个身份证明。”
老唐说完这句话,木桶里的男人好奇地探出头。
周围闲聊的,抽烟的,打牌的人也齐齐望了过来,耐人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