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背后是苍茫的北方荒原,正前方是通往南方的戈壁滩。
而此刻车队身处密林之间。
北方的黑雾污染没有那么严重。
空气比起东南方向要清澈了几分。
至少在夜间能够看见被月光照耀的密林。
只是他们行驶得并不十分通畅。
时不时会有粗细不一的蔓生植物顺着车胎爬上车身,甚至像眼镜王蛇一样盘踞在车队的道路前阻挡他们。
在再一次遇到变异的蔓生植物拦路时,琼恩从为首车顶的天窗上跳出来,站在车顶扛着一把冲锋/枪向这些触/手一样的植物根茎扫射。
紧接着,身后的车队里不断有人爬出来扫射。
杀出了一条路来。
满地汁液飞溅。
那触/手一样的根茎仿佛也知道疼,不一会儿就缩进地底去了。
琼恩朝袖扣上的讯号媒介发布指示:“撤入!”
随着指示的发布,他和身后车队上的猎杀者们纷纷进入了车内。
琼恩的手指有些发抖。
身边的后勤队长凑过来往他身上喷/射消毒水:“大人,您受伤了么?”
“没有。”琼恩靠在椅背上捏着眉心:“不知是不是这片区域的藤蔓有毒,沾了一些在身上,我心悸。”
后勤队长不敢大意,连忙拿着仪器测量琼恩的心率。
后勤队长道:“您的心率太快了。我给您打一针镇定。”
琼恩道:“不用。”
他的身体的强韧度一向是优级。
况且,他的精神力也是高星级。
这种程度的毒,很少能够对他造成身体上的实质性影响。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状。
这种心悸并非来源于身体受到伤害与否。
它来自一种难言的情绪,看不见,摸不着,是一种无刻形状,却能够攥着他心脏的情绪入侵。
他捏着眉心闭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浮现出阿金的画面。
他的心跳在阿金模糊的音容笑貌里震耳欲聋。
“阿金……”他无意识地低喃。
他直觉胸口沉闷难受。
后勤队长听见了,低头沉思起来。
琼恩不太和他们聊天,在战斗的时候像是一把无情的刀刃。
对他们发布指示也向来不带情绪。
琼恩在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稍有地外露了情绪。
他斟酌这个人应该对琼恩很重要。
轻声道:“他在这里么?我要不要传唤他进来?”
琼恩呼出一口气:“不用。”
然后他点燃了一支烟,对后勤队长笑了笑:“他是我弟弟,没跟来。只是忽然有些想他。”
后勤队长看了看墙面上的“禁止抽烟”提示,决定把这几个字无视掉。
殷勤地给琼恩倒了杯咖啡:“只需要一个星期,我们就能到忒修斯城,您弟弟就在家吧?”
“是的。他在家等我。”
“真好……”后勤队长把咖啡放在琼恩面前,在琼恩的身侧坐下,自己拉开了一罐啤酒:“只可惜我们这次任务……完成得并不完美,可能要面临上校的处罚了。”
说到这儿,后勤队长叹了口气。
他猛灌一口啤酒:“不剩多少活人……虽然我们临行之前给他们搭建了坚固的地下堡垒,搜刮来的食物和用水足够他们在地下生活一年半载直至地上的有毒物质散尽。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都不能爬出来见见太阳……”
琼恩闭了闭眼。
他想起在北方战斗这些时日的景象就头痛欲裂。
明明一开始,只是大型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