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荼,你记清楚了。”唐暮云覆了上去,感受狐妖炽热的体温。
“不许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碰血契,尤其是别杨翎昱的主意。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动什么歪心思,我就砍 了你最后一条尾巴__我们同归于尽。”
这是唐暮云前半生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__他睡了自己的式神。
保健室重归安静,唐暮云撑起身体坐上窗台,将玻璃推幵一条缝,感受清新的夜风灌入室内,冲淡残留 的淫糜气息。
不远处,狐妖蜷成一团,被裹在薄薄的被单中,露出的臂布满吻痕与青淤,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泪痕, 睡得不甚安稳。
心脏沉甸甸地喘不过气,耳边噪乱不已,唐暮云眉头紧锁,用团成一团的衬衫不断擦拭指尖的粘腻。极 端的愤怒转化为诡异的欲念,他一边憎恶妖怪的心机,一边忍不住沉溺在两人的肢体交缠中,像陷入湿热的 沼泽,连灵魂都被吞没。
血腥味漫上喉咙,他压低声音轻咳起来。对神级妖物连下两次血令,反噬如同酸液般腐蚀内里。唐暮云 扯起嘴角苦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骨子里的疯劲。
历来阴阳师使用血令,都万分慎重,不到危急关头绝不会考虑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而他却将一道道血 令变为情欲的枷锁,扯着妖神坠落神坛,用最原始的交媾来倾泄怒火。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这样越界的举动,真的只是出于报复?
“我代表唐氏承诺,若你能屈尊奉我为主,庇佑唐氏血脉,我会倾尽资源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
曾经的誓言如同重锤,将他欲盖弥彰的自尊碾进地底。
怎么会看不出来?狐妖要的从头到尾都是自由,哪怕自己已经同意在情劫应劫之前解除血契,仍然不放 弃利用他人的性命提早脱困。
是他紧抓着这段本就畸形的关系,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唐暮云心中窒闷,他静坐在夜风中,被情绪的藤蔓密密包围,自嘲般放任粘稠的血滴落在地。
等他们一行人回归,唐家乱了套。
高层们怎么也想不通,无非是个的除妖历练,碰到的也就是个中等腐尸鬼,怎么就能逼得少年家主 和神级妖物动用血令、双双负伤,杨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子反倒只划了道口子。
唐暮云的内伤是术法反噬的后果,比历来任何一次都要严重,高烧三天不退,半昏迷中咳出不少淤血。
狐妖青荼根本没露过面,一直躲在式神令中,似乎是陷入了昏睡。那原本通透莹润的玉牌变得黯淡无 光,冰意凛然,长老们轮番诵诀焚香,隔两个时就以露与符浆濯洗,精心养护后再送至唐暮云床边贴身 放置。
最惨的是杨翎昱。他在唐家本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偏偏个中缘由他还羞于启 齿,只能犹犹豫豫地搪塞敷衍,薄薄的脸皮简直要被高层们愤怒的目光盯出洞来。
秦月川其实没怎么受伤,躲着不见人的究其原因,是自尊心受挫了。
又来了,剧情偏移又来了,性生活又来了。
他阴着脸盘腿坐在沙发上,叼着冰箱里的库存血液一阵猛吸。明明式神令里天空明朗,自己头顶却仿佛 有一块积雨的乌云,随时会电闪雷鸣倾泻而下。
唐暮云这个精虫上脑的混蛋,用血令做这种龌龊事。他的腰都快被箍断了,杨翎昱环抱过的那处被唐暮 云反反复复掐得青紫,延伸到下面都被得一片红肿,下手那么重不,他到后期都哭得维持不住人形,居 然还逼他自己用尾巴......
“啊啊啊啊啊__”秦月川气得两眼发黑,尴尬地了一套空气拳,简直无能狂怒。
空气中传来一声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