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感到脸颊粘腻,才意识到应该是不当拉扯让伤口渗了 血。那匕首乃玄铁所制,极其锋利,他下手又果决,创口从眼尾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条狰狞的蜈蚣趴在侧 脸,结着褐色血痂,十分怖人。
这张皮囊原先的清秀和妩媚被破坏殆尽,更是再没有一分与李雨寅的相似之处。
系统心有余悸地哂舌:“你下手也太狠了 ......以这个时代的医术,这道疤是不可能去掉了。”
“我也就是仗着没痛觉......”秦月川心翼翼地摸着伤口,“一刀要是能换来死前一个月的清净日子,那
也不错。”
他看得差不多了,便把倒空了的茶壶往地上一摔。碎裂的响动在空荡的房间炸响,外面传来惊呼与急匆 匆的脚步声,几名宫女推门鱼贯而入。
本以为自己的反抗会引起暄闹,谁知这群宫女却像提前被人了预防针似的,有条不紊地低头敛眉,手 脚利落地扫干净,中途一眼都没看他。
这让傻站在桌边的秦月川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只能将顺势推翻了桌案,又怒气汹汹地踹倒圆凳,将脚 腕上的金锁链晃得叮当乱响。
这回宫女们不扫了,纷纷垂首跪了下来。秦月川呆愣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房间。
正是萧靖轩。他换了身衣服,形容略显憔悴,看着一地狼藉皱了皱眉,挥手屏退了宫女。
他的目光在秦月川赤裸的双足上停顿片刻,跨过地上静静流淌的茶水,将人横抱起,放回了床上;又 从床旁的暗格中取出似乎是一早准备好的药瓶与纱布,处理起秦月川侧脸的伤口来。
萧靖轩的动作轻柔无比,温热的指腹不时划过他的脸颊,视线也没避让,倒让秦月川自觉促狭。新的纱 布平整地覆上伤口,萧靖轩忽然凑了过来。
秦月川就等着这一刻。他瑟缩了一下,脚腕锁链轻响,眼中浮起薄泪:“到底要怎么样您才肯放过 我......”
那人动作一滞,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痛色,又被淡漠取代。萧靖轩继续靠了过来,将额头与他相抵一一 秦月川才意识到对方只是想探个体温。
......自作多情真是宇宙级别的尴尬。
但他闹得再狠,哪怕尽全力疯狂撕扯金链,萧靖轩都没有取出钥匙解开桎梏。
秦月川没有办法,只能又开始走自毁的道路,似乎卯足了劲跟自己这张脸作对。在又一次偷了萧靖轩的 簪子险些Double Kill时,他第一次看到了萧靖轩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