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下来。”他侧过头,温柔地仰望繁茂的桃花枝。

那枝头蓦地一颤,黑影闪过,一个鹞子翻身,轻巧地落在他面前。

萧靖轩偏头盯着半跪的影卫,思绪有些游离。明明影卫的衣着面具大都类似,他却总能察觉到念影的位 置。这个人似乎比王府的其他手下都要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总是跟得最近。

他没话,念影就保持着跪姿,脸上神情平淡,似乎毫无芥蒂,也并不会因为与他多了层床上关系就恃 宠而骄。

萧靖轩很喜欢他的这种乖巧。

花瓣袅袅而落,有两片坠在念影的乌发之中,他眨了眨眼,俯下身去凑得极近,伸出的指尖原本是冲着 花瓣去的,临到头却改了主意,捏住那人单调的固发簪子,抽了出来。

绸缎般的黑发散落在背上,那两片花瓣摇摇欲坠,滑下一寸。念影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识伸手去摸发 髻,手却被握住了。

萧靖轩施了点力将人拉起,顺势按在了桃花树干上。念影的头发似乎被压得不太舒服,微微扬起了头, 嫣红的唇瓣张开些许。

银质面具下露出的半脸,与李雨寅相差无二。

他瞬间就生出了欲念。

萧靖轩凑近那人,将人迎面抱住,语气苦恼地叹息起来:“都这寻花宴上的桃花酿是难得佳品,据传 入口香醇,还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本王可是慕名而来......”

影卫任他抱着,平静地断道:“太医过,主上的心疾需平心静气,方才能好起来。酒性多烈,不利 于养病。”

话刚完,颈侧传来一阵刺痛,竟是被萧靖轩咬了一口。

“念念真是败兴。”他退幵来些,故作失望地别开眼去,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低落的情绪果然让念影僵住,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发言僭越了,有些无措地靠着树干发呆,嘴唇张合几 次,像沮丧的狗,眼看着又要跪下去。

萧靖轩轻笑起来,不再作弄他,摇了摇手中的酒瓶,酒水晃荡撞击在壶壁。

“一杯不行......”他的眼神暗下来,手指暗示性地抚过影卫的唇瓣,压低的声音陡生暖昧,“尝一口总可

以吧?”

眼前人的指尖在他唇上碾糅,念影颤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听懂了话中含义,面上浮起薄红。

他的眼神纠结地在王爷与酒瓶间来回逡巡,最终晈咬牙下定了决心,接过那瓶桃花酿,开了酒封,仰头 暍了一口。念影暍得急切,有一丝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颚流到脖颈,留下绯红的湿漉痕迹。

放下酒瓶,念影脸颊略鼓,含着酒傻傻地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

倒是萧靖轩先忍不住了。他眸色沉沉地覆上去,粗暴地撬开那张水光潋滟的薄唇,汲取着馥郁的花香。 念影被他按在身下,精瘦的身体软成一汪水,整个人颓而湿艳,从面具中露出的眼眸空茫,倒印着头顶的繁 花。

萧靖轩被那人的模样激得动了情。

“......好乖。”嗓音低哑地凑到影卫耳边,满意地感受到对方因为这句话而隐隐颤栗。

他先前在马车上胡来时,顾忌着场合没做到最后,现在也不想再忍耐,索性直接掐着影卫的腰,将人转 了过去。

暮色四合,落花灼灼迷人眼。

第二天,萧靖轩心血来潮,让下人去京城最好的墨铺,买了全套最新款的文房四宝。

笔管镂空精雕,松烟墨施以漱金,连纸张都印了竹叶暗纹,透着股清香。

秦月川趴在屋檐边缘,探出上半身倒挂着,偷看王爷带着笑意把玩那些金贵的笔墨纸砚。

昨日见了白月光,今日果然在念念不忘。他腹诽一番男主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