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禧笑着看她,握住她的手,用脸在她温热的掌心里蹭蹭:“好,我记得了。”
翌日,天不亮他便出门了,抵达县城时太阳才刚出来不久,还没热起来,城门却排了很长一排队,等了许久才慢慢挪近城门。进了城门,到了衙门口,又是排队。
排到晌午和午时,终于到他了。他叫家丁将米袋子扛过去,让衙役度量。
衙役见过他,知晓他与县令关系不错,笑着与他闲聊一句:“李老爷今年收成不错。”
“朝廷福德深厚,县令大人体恤明情,今岁风调雨顺,收成的确不错。”他说完,问,“还请问您一句,县令大人现下在吗?”
“在在,就在后面,您若有事直管去,我们这斗都准着呢,不会多收您的。”
“好,那劳烦你们了。”李砚禧交代家丁几句,抬步往里去。
陶裕正在对税目,听人传报他来,放下了纸笔:“李公子今日是来缴税的吗?”
今岁风调雨顺,收成不错,这税自然不算难收,但若遇到个灾年什么的,还得靠一些大户,陶裕在任一年,也渐渐摸清了些东西,对李砚禧和扶萤的感情不再是旧识那样简单了。
“前两日粮食收完了,这几日刚好无事,我便送来缴税,扶萤刚好做了副画,我也顺道带来让陶县令点评一二。”
“点评谈不上。”陶裕接过画卷,缓缓展开,“从前便觉得李夫人文采斐然,只是一直未有探讨的机会,如今能欣赏其画作,也算是幸事。”
“是,她一直喜欢舞文弄墨的,可惜跟了我,也没机会叫她展示一二,从前所学,大多淹没了。”
“这画得很好啊。的确自朝廷兴修水利以来,水灾旱灾明显缓解了不少,今年的产量更是比去年高出一截,这画画得好,诗也作得好,我就这让人将它挂到衙门大堂去。”
李砚禧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头,缓步跟上:“她平日就喜欢写写画画,若她知晓有人能欣赏她的画作,必定十分开怀。”
“这不难。”陶裕将画交给底下的人,吩咐清楚后,接着道,“县城里有诗社,她以后若作了诗画了画,你只管拿来,我替你们拿去诗社,自有人能欣赏。有时若得了赏识,还能有些报酬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