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猛打方向盘,车子几乎是擦着祁一淮的衣角过去的。

看着汽车飞速驶离他的视线,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祁一淮苍白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戾。

青年站在门口的路灯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汽车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屋。

他记忆力很好,一眼就记住了祁盛开的那辆车的车牌号,当即就打电话命人去调查,随后又给爷爷拨去电话,“喂,爷爷,是我,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哥提前回来了,他把小实哥劫走了,我担心他会伤害小实哥……”

手机铃声响起时,祁盛本来不想接的,看到是老爷子打来的,他犹豫了两秒,接了。

“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

“陈实在你车上吧?”

电话里传来祁振国怒气冲冲的质问声,祁盛抿了抿唇,透过后视镜瞧了眼窝在后车厢的陈实。

可能是真被欺负狠了,身材魁梧健壮的男人垂着头,可怜巴巴地缩着肩膀,极力想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黑色的西装外套勉强遮住他赤裸的上半身,但透过昏暗的光线,依稀还是能看到两团肥乳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红痕,右边的乳晕上甚至还印着一个浅浅的还未消下的牙印。

一想到这些痕迹出自谁的杰作,祁盛绷紧下颔,握着方向盘的指骨猛地收紧。

祁振国还在电话那头等着祁盛回答,见没有回应,他气得用力握住手杖,狠砸了两下地板,“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不是说星期五的飞机吗,提前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现在要把陈实带哪里去?”

“陈实是个好孩子,你以前欺负他也就算了,他现在又没惹你,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过不去!”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把陈实送回来,一淮那孩子在电话里都急哭了……”

祁盛下颔绷得更紧了,上下两排牙齿死死嵌合在一起,无论是陈实身上那些密集的情欲痕迹,还是祁振国说的那些话,都让他无法忍受。

他把车停到路边,恶狠狠地拍了下汽车喇叭,“够了!”

电话里的噪音消失了,安静的车内祁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透过后视镜,看到陈实像个受惊的兔子瑟瑟发抖,他既懊恼又烦躁,又想起还有事情要问老爷子,只能努力平息体内的怒火,“我知道您不待见我,我就问您一句”

面对即将提出的问题,祁盛不知道怎么有些紧张,还莫名有些抵触,像是不敢面对。

思来想去也搞不懂自个儿究竟在怕什么,祁盛眉心皱成了“川”字,他抿了抿唇,强迫自己一口气问出来:“您是不是把陈实指给祁一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