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喻镜宸扔下两个字拂袖而去。

没一会儿,喻镜宸的贴身太监潘西莫过来道:“娘娘,您别跪着了,陛下让您进去呢。”

白子奕有些愣神,他不知道怎么让他的陛下随心随性,他的陛下明明对他有芥蒂,却不肯对他发泄出来,也不肯找别人疏解。

白子奕进寝殿时喻镜宸正在规划朝堂布局。如今新朝初建,亟需开设恩科选拔人才,填补六部和外放官员的空虚。

白子奕没敢打扰,更不敢干预朝政,低着头目不斜视地斟茶倒水,按摩肩颈。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陛下的心思也没在朝政上。

喻镜宸感受着他的子奕小心翼翼的服侍,他清楚这件事情必须解决,不然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毁了。

白子的话更少了,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是”。

他的陛下让他休息,他应“是”,他的陛下让他吃饭,他应“是”,他的陛下让他睡觉,他应“是”……

两人就这样一直到了封后大典这一天。

因为被白子奕的事情搅得没了心思考虑别的事,喻镜宸自然没再去跟大臣们吵封后大典的事情,最后定下来的流程基本是按照以前的旧制,甚至因为白子奕是男儿身,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典礼规格还有所削减。

大典迫在眉睫,喻镜宸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但白子奕如今哪里会在乎这个,他甚至是不想参加封后大典的,他哪里还有脸在背叛了陛下之后再一次做陛下的皇后?

“陛下,子奕不配做您的皇后的,如今宫里人对子奕的称呼和子奕的一概用具都是越矩的,陛下废了子奕,取消大典吧。”

喻镜宸没理他,对一边侍立的宫女道:“清若,去准备热水和焚香。”

“诺。”

“子奕,去洗澡。”

白子抿抿唇,应了声“是”,转身去后殿洗澡了。

“子奕,更衣。”“是。”

“子奕,束发。”“是。”

……

白子奕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沐浴焚香,束发更衣,穿凤袍,戴凤冠,他的陛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听话极了,即使觉得自己不配也不会对他的陛下的命令有丝毫质疑。他不会再有小脾气,更不会使小性子。

“子奕,上仪驾。”喻镜宸下完最后一个命令,心情复杂地乘銮驾去了太和殿。

想着刚刚他的子奕跟个提线傀儡似的样子,还有这几天卑微侍奉的样子,喻镜宸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白子奕说自己有一天会厌了他。因为以前喜欢的是那个自信张扬的白子奕,是那个鲜活骄傲的白子奕,而如今的白子奕,摒弃了那些美好,变得无趣卑微,就像主人手里的牵线木偶。

他的子奕说的没错,他不喜欢这样死气沉沉没有朝气的白子奕,一点也不喜欢。

这样的人,做奴才是会让主人满意的,但不适合做爱人。

他的子奕那样聪明,看得那样透彻,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被他厌弃这条路,甚至连最后的归宿都想好了。

他的子奕为他考虑得那样周全,在他对他的感情还没有褪色时,他会做一个听话卑微的妻子,当他对他的感情被时间磨灭后,他想做一个让主人满意的奴才。

他的子奕是真的用十年的时间想清楚了。

但他,舍不得啊!

白子奕乘坐仪驾,被带到了帝御宫宫门前的台阶下,沿着红毯一步一步向太和殿走去。

前世,他是和他的陛下同乘銮驾去的太和殿,可那样独一无二的尊荣,他辜负了。

礼部奏乐设案,白子奕在香案前跪拜。

“咨尔白氏子奕,秉性端良,持躬贤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