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梁诗韵却沉默了。
“怎么了?”楚夏抓着她的手收紧了一些。
梁诗韵低头忖了一会,像在斟酌字句,一会才轻声道:“如果公司顺利转让出去,我想说服我爸去国外治疗。”
一般的医疗技术,国内外差别不是太大,可是在高尖领域,国内外差距至少二十年。
楚夏怔了一下,忽然升起某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跟着点头:“听说国外这块确实更先进。”
“嗯。”梁诗韵继续,“治疗过程会比较漫长,我继母英文一塌糊涂,我不太放心,我想跟我爸一起去,照顾他的同时顺便读个研究生。”
她喜欢的一直都是设计,被迫接手公司,做得并不开心,也不擅长。这几年公司变卖了不少资产
转让公司虽然是梁力达提出的,但早在那之前梁诗韵就在着手寻找合适的职业经理人,同时申请了国外研究生。
“哪个学校?”到现在,楚夏总算听明白了梁诗韵的意图,抓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伯克利。”梁诗韵干脆将自己的手从他掌间抽出来,“去年底的时候我就申请了,那个时候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申请上,只是想着试一下”
“最近收到offer了?”楚夏蹙眉。
“不是最近。”梁诗韵摇头,“四月份收到的。”
只是受到录取的时候,她才发现,要找到合适的职业经理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加上过后没多久,她又和楚夏复合了,所以便决定放弃offer;直到现在
梁诗韵说到这儿,停下来,不好意思地看着楚夏,眼神就差三个字“分手吧。”
“两年制?”楚夏沉默,许久才从从嗓子里又滚出一个问句。
“嗯,两年。”梁诗韵点头,别开眼道,“下个月月底开学。”
酸苦
“所以,你们决定分手?”高宴问楚夏。
“不然呢?”楚夏反问。
他们这个年纪,两年时间不可谓不关键,就算他愿意等,梁诗韵呢?
过了今年她就三十了,对女人来说,三十岁始终是道坎,就算她不介意外界的眼光,方沅呢?两年异地不知道生出什么变数,坚持一段辛苦的异地恋,无疑是不明智的。
如果他们都年轻两岁但年轻那阵,他不也混账地提了分手吗,现在有什么理由反过来要求梁诗韵坚持异地恋?
“你就不想再争取一下啊?”高宴似乎有些惋惜。
楚夏苦笑,说不想是假的。但争取,梁诗韵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做决定的是她。
摊牌的第二天,楚夏还在想有什么办法破解局面,梁诗韵已经来他公寓收拾行李了。
楚夏开门的时候,梁诗韵明显愣了一秒,也许是没料到他提前回来,好一阵才招呼道,“你回来啦?”
她盘腿坐着,身边两个箱子,一个即将溢出,另一个也是半充满的状态,她正伸手溢出的箱子里拿出一些扔进半满的那个箱子。
“收拾东西呢?”楚夏应声,顺手将沙发上她贴好的衣服递给她,却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一愣。
哪有人收拾行李像这样的?甚至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收拾着一并带走。
那半满的箱子明显是要被舍弃的垃圾,可就这样她也坚持一并带走,仿佛生怕收拾得不干净,牵生出后面的藕断丝连。
一瞬间楚夏心头升起不满的,可又觉得自己理不直、气不壮。
最后梁诗韵还是开口了:“这段时间公司事太多了,我得和我爸商量着处理,我打算搬回家里住。”
她解释的语气有些暗哑,但十分平静楚夏觉得这与其说是在解释,不如说在委婉地表明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