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梁诗韵大声质问,眼里满是愤愤不平。
方沅却只是看了梁诗韵一眼,用理智的近乎冰冷的语气告诉她:“他的作品如果完成了,至少还有机会拿奖,哪怕是个优秀奖,你的作品不是我打击你,连进终选都难。”
方沅说完便开门走了,单方面结束了这场谈话。
楚夏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母亲可以用这般轻视、不耐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孩子。
但就是从那天起,梁诗韵对他的态度转变了。
那个从不在除专业之外的人和事物上多看一眼的梁诗韵,忽然托人给感冒中的他送药,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他。
那时候他喜欢待图书馆,于是他总会在图书馆“碰巧”撞到她,她每次都会问他看什么书,并找一些专业上的问题和她讨论。
楚夏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那会儿,梁诗韵表面对谁都和气,其实对谁都疏离。
班上对她有心思的男生不少,但因为高宴惨烈的表白,都绝了心思。
就这样一个人忽然接近他。
楚夏总觉得她这接近别有目的,干脆直接问她,是不是因为比赛的事。
“如果你实在想要推荐名额,不用这么费力,我可以直接和方老师说我弃权。”因为撞见过两人的争执,他干脆单刀直入。
而梁诗韵听完愣住了,许久才笑:“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的作品很棒,我输得心服口服,我只是想,大家同龄差距却那么大,我应该多向你学习才对。” 她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朋友?
对这目的性如此之强的友谊,楚夏当时并没有什么兴趣。
于是某天下午,当他在听一个不那么纯洁的广播节目,而梁诗韵正巧撞上来,问他在听什么资料时;他干脆直接将耳塞塞进了她耳朵。
“原来你在听这个啊。” 她不太习惯的从他手里接过耳机,听了片刻后又尴尬地摘下。
她面上装得镇定,耳根却微微红了。
那时候是四月,本市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她从厚重的冬装换回了清凉的T恤。
他第一次发现,她的脖颈原来那般修长白皙,细长;被耳根落下的小碎发映衬着,白得仿佛新剥的葱段。
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她的公寓
她的公寓
“小楚,吃饭了。”方沅的招呼打断了楚夏的思绪。
落座、吃饭。
梁诗韵的继父出差了,晚饭就他们四个人。
“听说你这几年在国外拿了几个不错的奖项,颇有收获。”席间,方沅问楚夏,“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楚夏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旁梁诗韵,“打算留下来。”
“也好,现在国内的机会不少。”方沅点头。
然后两人就这个行业聊了起来。
梁诗韵只低头吃饭,方诗雅倒是想插话,可惜插不上;于是碰了碰梁诗韵的手肘,小声问她:“姐,上次那个医生,你们后来聊得怎样了?”
“哪个医生?”梁诗韵莫名其妙。
“就是上次姨妈给你介绍的对象啊。”方诗雅提醒,坏笑着问她,“你们聊得怎样了?”
“……”梁诗韵这才想起这么个人。
不过,她和对方也就吃了一顿饭,交换了微信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忙,对方比她更忙,大家其实都没有什么找对象的心思,不过碍于彼此亲戚的颜面推不开罢了,能聊出什么结果来?
“挺好。”碍于方沅也在桌上,梁诗韵于是回道。
“又没看上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