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像是洪水猛兽撕咬着孝子的良心,他浑身伤痕累累,就连内心也是千疮百孔。

安择安抚着他,手掌一下下顺着司鹗的后颈,俯身贴在司鹗耳边残忍地勾起唇角,“不过司毅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医生说他这三天还没醒过来的话,清醒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他会像个活死人,器官一点点地衰竭,皮肤一寸寸地腐烂……”

司鹗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整个肩膀抖地像是在哭,安择惊讶,放松警惕地往前迈了一步。

突然,司鹗抬起头,猛禽猎食般朝他扑过去,安择瞪大眼睛,身体结结实实地砸在地板上。

咚地一声,司鹗骑在他的身上,一拳重重地砸在安择的脸上,拴着锁链的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颈,力气大得恨不得捏碎骨头。

安择感到窒息,手掌扣着司鹗的手腕,指尖陷入他磨破的伤口,渗出的血液顺着手铐往下滴,安择无力地挣扎,精致的皮鞋一下下蹬着地板。

司鹗是狠了心,下手强硬毒辣,脑子里想着安择是怎么把自己压在身下,用锁链勒着自己的脖子……

司鹗有过一段放肆的青春期,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入不了父亲的眼,干脆做尽坏事,脾气残暴,跟着狐朋狗友欺负虐待过不少无辜的学生,后来被送去军队,见多了生离死别,流离失所,棱角被磨平不少。

现在所有施暴因子被唤醒,叫嚣着活生生地掐死他,司鹗的眸子里闪动着凶狠的光,眼睁睁看着安择白皙的额头上血管暴起,瞳孔涣散,薄唇憋得青紫。

突然,司鹗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哈……”

他皱起眉心,摇了摇头,不知不觉地已经松开手掌,身体摇摇欲坠地朝着地板栽倒下去。

安择爬起来靠在床边,仰起头激烈地咳嗽,享受着绝境逢生的体验。

司鹗眼神迷离地瞪着天花板,痴傻般地瞧了一眼旁边的啤酒瓶。

安择揉着被掐红的脖颈,咧开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好心解答司鹗眼中的疑惑:“没错,我下了药。”

司鹗只能感到耳鸣,眼前天旋地转。

安择拾起自己的眼镜,走到司鹗面前,弯下腰解开束缚在他四肢的锁链。

司鹗仅存的一丝理智警告着自己,抓准时机反击!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像是一滩烂泥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司鹗被安择抱起来放在床上,只有眼睛能转动盯着他走进浴室,司鹗努力想要挣扎起身,仍然无济于事。

房门被推开,佣人进来打扫残局,司鹗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己离开家太久了,久到这里一张张全是陌生的面孔,熟悉的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

安择从浴室走出来,围着浴巾露出精瘦干练的腰身,坐在床边。

司鹗感受到床垫下陷,自己的身体像是躺在棉花上,男人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肌肤,司鹗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感官异常强烈,浑身的毛孔张开,汗毛都立起来颤抖着。

安择那双染上水汽的眸子犹如黎明般的清亮,漂亮的红唇又扬起似有似无的微笑,“你知道吗?我刚开始碰那个老东西的时候,和你是一样的反应,恶心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