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董,我觉得你虽然很硬汉,受这么严重的伤连个疼字都不说,但是特别有人情味,不像老董事长只是凶。”
司鹗愣住,不像他?真的吗?
“司董,躺下休息会儿吧。”
司鹗点了点头,侧目瞧向一旁,医生站在安择的病床前神色凝重地检查,助理拉上隔帘遮挡住司鹗的视线,他阖上眸子,慢慢地睡熟了。
身旁的男人病情稳定下来后,医生带着护士离开病房。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安择还是没有醒过来。
司鹗的手掌撑着辅助器,艰难地迈着步子,小助理走进病房,“司董,已经安排好了,明天返回A城。”
“嗯。”司鹗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小助理扶住他的手臂,司鹗坐在病床上大喘着粗气。
翌日清晨,司鹗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剃掉下颌冒出来的胡茬,他捧着冷水泼在脸上,又浓又凶的断眉滴着水珠,一扫近日的病态和颓废。
他撑着辅助器走出来,换上做工精良的正装,身材挺拔有型,浑身上下透着股霸道高冷范儿,小助理站在一旁犯着花痴:“司董,好帅啊!”
司鹗愣住,自己退役不久,身边又没有女性朋友,突然被女孩子这么直白地夸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小助理捂嘴偷笑,照顾司鹗这段时间,明显发现领导没有看上去那么凶,“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个董事长夫人啊?”
司鹗板着脸,“你想留在这里,不回去了?”
小助理连忙摆手:“不想不想,司董饶了我吧!”
司鹗表面严肃,心情却是不错,权当唬着她玩了。
小助理瞧了一眼旁边的床位,“司董,医生说安先生的状态已经稳定,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我们要一起回去吗?”
司鹗抓着辅助器的手掌用力握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呃,司董,我去和院方办理手续。”
小助理察言观色,赶紧找借口离开了。
她走出病房,听见安择的秘书团队站在走廊聊天,“我不理解安总这么做的目的,在自己的伤势更严重的情况下把唯一的救援资源让给对方,结果自己躺在病床生死不明,对方平安无事地办理住院。”
“我们是做投资的,不是做慈善的,这样的判断实在有失水准。”
小助理瞪了他们一眼,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开了。
西装革履的精英们面面相觑,无奈地耸了耸肩。
病房内,司鹗系着袖扣,余光扫到一旁昏迷的男人,指尖顿住。
司鹗最重情义,这种在战场上和自己过命的交情,对方的婚丧嫁娶司鹗都包了,可这个人是安择,偏偏是安择。
过了一会儿小助理敲响房门,“司董,直升机准备好了。”
司鹗沉了口气,攥着辅助器,一步步朝着房门走过去。
此刻,躺在病床的男人突然梦魇似的大叫一声,“司鹗!”
司鹗吓了一跳,惊讶地转身看过去。
安择艰难地取下氧气罩,虚弱地喘着:“小鸟?”
“小鸟!”
房门被推开,安择的秘书听到他的喊声,快步走到安择的病床前,“安总,你醒了?”
安择蠕动着苍白的唇瓣,秘书扭头看向司鹗握着辅助器站在一旁,他注意到安择的异常,疑惑地问:“安总,你看不到吗?”
安择睁着无辜的眸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司鹗愣住,难以置信地直视着他。
医生赶过来检查安择的身体,解释道:“外伤后失明,初步怀疑是坍塌时导致头部受伤,脑内视神经受压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