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如我!”

“都不如我!”

司鹗一拳拳砸在石阶上,骨节红肿渗出鲜血,掺和着水珠滴向墓碑,流淌在雕刻的墓志铭上。

空荡荡的酒瓶滚下石阶,雨水淌入眼眶涨得发疼,司鹗咽下最后一口酒,尝到淡淡的咸味,手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司鹗看不起流泪的男人,在军队流血流汗,被安择踩在脚下羞辱,他都没有哭。

现在却像个无助的孩子,面对自己的父亲,司鹗擦掉墓碑上的雨水,咆哮着:“你他妈的告诉我,安择说的都是假的!”

“他说你不要我?”

怒吼声在雨夜闷雷般的炸开,“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凭什么怪我!”

司鹗无力地喊了一声,“爸……”

血浓于水,许是男人与生俱来对父亲特殊的情感,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无论怎么冷漠疏远,自己在懵懂时也曾崇拜过他,渴望亲近他,成为他。

司鹗哽咽着,吞下堵在喉咙里的酸楚和苦涩,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叫这个男人,唤他父亲。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