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

司鹗隐约听到妈妈呼唤自己的声音,他置身在温暖而明亮的房间,柔风徐徐,浑身暖洋洋的,司鹗浓密的睫毛抖动,眼睑下的眼球来回滚动,终于不舍地睁开眸子,模糊的样貌渐渐清晰,他痴痴地盯着母亲的面庞被安择清俊的五官代替,“小鸟,醒醒……”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强硬地勒令安择不许叫自己的小名,因为只有妈妈会这样叫自己,仿佛她也未曾离开过。

“小鸟,你今天要参加同学的婚前聚餐,还记得吗?”

“嗯。”司鹗睡得很舒服,张开修长的四肢伸着懒腰,“啊!”

他突然拔高声音叫了出来,安择吓了一跳,“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安择赶紧撩开被子,胡乱地抚摸司鹗的身体以为是他的旧伤复发,司鹗指了指自己的小腿,面色痛苦地扭曲起来,“抽筋了!”

“靠!”

司鹗疼得在床上折腾,安择抓住他的脚,趾尖有些微凉,压直他的腿拉伸肌肉缓解疼痛。

“呃……”司鹗仰躺在床上,没想到会莫名其妙地抽筋,又疼又想笑。

安择穿着西装压在司鹗赤裸阳刚的胸膛,体贴道:“还疼吗?”

司鹗黑溜溜的眼睛对上他关切的目光,这么多年鲜少会听到这样的关怀,问他疼不疼,伤势严不严重,他本能地摇头,自己硬抗。

安择看穿他的心思,无奈地叹气,“看来我以后要注意你踹被子的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这股钻心的疼痛才逐渐消失,司鹗坐起来,上下打量着安择,“你穿西装干什么?”

安择揉着他的小腿肌肉,“公司有个项目需要加班,没办法陪你了,但我会送你过去,再去接你好吗?”

司鹗从他的怀里收回腿,“不用了,让司机跟着我,你忙吧。”

安择浅笑,“我不能陪你已经很遗憾了,就答应我吧。”

司鹗也不和他推托了,否则安择没完没了地撒娇卖好,让人无法拒绝,司鹗已经很强势了,但安择从不和他硬碰硬,总是走怀柔政策,不达目的不罢休。

安择送司鹗到聚餐的茶楼,白劭轩也在,还有一群得知司鹗大驾光临的老同学等着,白劭轩对着安择打招呼,“小妈,路上小心。”

安择点了点头,开车离开。

他一走,白劭轩突然凑近司鹗,“你绝对猜不到今天谁会来!”

司鹗冷冷地瞥他:“谁啊?”

“肖茹雅。”

司鹗瞪大眼睛,“茹雅?!”

白劭轩嘿嘿地笑,怎么样,不淡定了吧!

“单军和她一直有联系,婚礼自然会邀请茹雅,所以今天她也会来。”

司鹗面不改色,内心却掀起波澜,来不及追问,单军已经来请司鹗进去喝茶。

这群同学已经近十年没有见面,但对司鹗仍有些忌惮,一是他曾经在校园内凶名远扬,二是他的财力雄厚不敢高攀。

“呦,校花也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司鹗惊喜地抬头,望着自己曾经暗恋的女生,一股浓烈的似曾相识感涌上心头,唯独没了年少时心悸的冲动。

她的个子高挑,披肩的长发已经剪短,精致的眉目被岁月温柔以待,少了曾经的清纯,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我去。”白劭轩在他耳边嘟囔,“这是肖茹雅?她怎么这么胖了?”

“没有啊。”司鹗轻喃道,“还是那么漂亮。”

“漂亮?这不就是家庭妇女吗?一点小女孩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别废话!”司鹗低声呵斥白劭轩,“你难道还是十七八的毛头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