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贝尔摩德是互相打伤的,而那两个他还不知道由来的男人之一是降谷零打伤的。
“真的,你在这里开个医院算了。”
在这种随时有可能被贝尔摩德发现不对劲的紧张场合,卷发男人却一句正事不说,自己闷声笑个不停。
降谷零真想不通松田阵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冷幽默,当初在警校就是这样,现在还是。
他强行板起脸,装作完全没懂。
结果松田阵平笑得伤口都一抽一抽地疼,很快就龇牙咧嘴地伸手按在了左肩上。
降谷零看不下去了,把那张床上的床品往边上一掀,露出还算干净的床垫,把松田阵平按坐过去。
就听见松田阵平问。
“屏蔽器是你设的?”
“嗯。”
“你怎么说服贝尔摩德过来的,还是没告诉她?”
降谷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问他为什么一副已经差不多了解清楚的知情样子。
“我说是渡鸦内乱,我只能确保其中一个派系不对她动手,另外一部分要你先松口才行。”
好的,大反派荣升超级大反派。
“我真坏啊。”松田阵平感慨。
降谷零双手抱胸,不自然地别开头。
感慨完了,松田阵平又问:
“那你还不让我出来?”
“你不用和她见面,只要贝尔摩德人在这里就行。”
松田阵平反应很快,“你担心她另有后手,想趁机真的劫持我,所以压根没告诉她我早就在这里?”
金发青年警告他,“贝尔摩德没那么简单,她应该还和组织的一些人有联系。”
“我知道。”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如果我当时在摩纳酒吧时真的一击毙命,那她确实就什么也做不了。但是这种长时间的对峙拉扯,时间越长,她能积蓄的力量越多,底牌就越多。”
“嗯,组织的人沿着渡鸦的踪迹查到这边,你已经和渡鸦的人汇合,这样才万无一失。”
“行。”松田阵平的猜测被验证,他虽然觉得过分周密了,但也还是应了下来,“那景光为什么要离开,你怕他到时候被组织的人发现?”
刚说完松田阵平又自己否定了,“不至于,你也说了,计划是让渡鸦的人先过来,那有时间从容撤离,他有别的安排。但有什么事情非要让现在明面上还被关在医院里,不能露面的他去做?”
松田阵平怔了怔,抬眸看向降谷零,“需要不在场证明?”
“嗯。”
松田阵平一下子坐直了,“我想想,你们也怀疑死的那个不是真的组织卧底,或者你们已经有了怀疑的人。景光作为诱饵出现引出对方的破绽。这是不是太危险了?朗姆未必没有安排人守着。”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
“要是那天和琴酒一起到明立流国际医院的人是我就好了。”
这就是说,连降谷零也没有把握。
松田阵平安静了一会,从衣兜里摸出那张没来得及销毁的纸条。
上面的留言简明,却又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是诸伏景光惯常的温柔打趣,根本看不出半点对方即将踏入生死危机迹象。
松田阵平盯了一会,将其折叠,又仔细撕成不可复原的碎屑。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降谷零猝然转头。
松田阵平却哼笑了一声,“想知道?你们不是喜欢藏着掖着不说吗。”
降谷零刚刚还沉得住气,但现在事关诸伏景光,终于是忍不住了,
“我都没问你怎么联系上渡鸦的人帮你传递消息的。”
“噢那行吧,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