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李雀儿听到这些话,几乎快要站不稳,她紧紧地抓在椅背上,才不至于摔倒。
可是此时此刻,谁也顾不得她了。
太医为我把脉施针后,我终于悠悠转醒,嬷嬷拿来参片,让我含着。
稳婆在一旁为我鼓劲,“王妃,加油,坚持住,能看到头了。”
我咬咬牙,“啊……”云泽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稳婆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王妃,使劲啊……快了快了……再使点劲……”
“啊……”
“啊……”
一道响亮的儿啼伴着我的痛呼响起。我终于从这撕裂般的疼痛中解脱了。
“王妃,是个小王爷!”听到秋石的话,我缓了口气,回握住云泽的手。
“夫君,我们的孩子,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乳娘抱来孩子放在我手边,看着孩子皱巴巴的脸,我忍不住流泪。
云泽帮我擦去眼泪,“都当母妃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哭。”
他把孩子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拦着我,轻拍我的背,“乖,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让乳娘带孩子去清洗一下。等你睡醒有精神了,再看孩子。”
我被他拍着背,眼皮再也撑不住地合上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一睁眼,我就看到窗前的小榻上,云泽抱着孩子,轻轻地摇着。看到我醒了,他抱着孩子来到我跟前,他伸出一只手扶住我,“你别起,我抱给你看。”
8
看着孩子安稳的睡颜,我不禁眼眶一热,把头轻轻靠在云泽的肩膀上,“夫君,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和孩子。”
“傻瓜,坐月子不能流眼泪的。我们不都在你身边吗?你还哭什么。”他摸摸我的发顶。
我忙伸手擦掉眼泪,“我是高兴的哭,我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么幸福。”
低头时,我正好瞥见门边一抹大红裙摆。在这个府里,除了那位,还有谁会明目张胆地穿正红呢。
我伸出双臂搂住云泽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间,从门口的角度看过来,就像是云泽低下头在吻我。
不过一会儿,那抹红就从门边消失不见了。
三日后,是孩子的洗三礼。
皇上的孙子辈从木旁,洗三日,圣旨亲赐我儿名“杭”,杭,取“薪火相传”之意,一时间,朝中人人都在猜测陛下的言外之意。
孩子的洗三礼后,李雀儿的哥哥也终于从天牢里被放了出去。只是被逐回原籍,这辈子再也不能进京都一步。
不过他有李雀儿的接济,日子自然也难过不到哪里去。
因为了了这一桩事,李雀儿倒是恢复了以往活泼好动的性子。整日里在府里整出动静,爬树摘果子,在花园里练鞭子,她总有玩不完的稀奇事。
因为杭儿是早产,我也因此耗费不少精气,比起寻常妇人,我多坐了半个月的月子。
这一个半月里,云泽虽常常来看我和杭儿,但更多的时间却是给了李雀儿。
他们两个虽然看着和好如初,但是我知道,生产那一晚的事,就如一根针,已经扎进了李雀儿的心头,令她如鲠在喉。
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这根针扎得更深一点,扎入肺腑,扎进心脏,才好。
有了杭儿以后,我一改往常深居简出的习惯,常常在温暖的午后,带着杭儿在府里溜达。
偶尔也会遇见李雀儿。初时,我们互不搭理。
杭儿也还小,每日睡着的时间多,醒着的时间少,并不显得多有趣。李雀儿从来不瞧我的杭儿一眼。
慢慢地,杭儿的眉眼长开了,七分像云泽,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和云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