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珩靠回床头,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赵盈再墨迹会儿,他那手真抬不住了。一只手抬着,另一只手扎着留置针连用劲儿撑床面都不行,这一分钟纯靠腰坐着,再多一秒他都直不住身子了。

江浔象征性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进来。

卡着十五分钟的点。

“聊完了?”江浔显然问的谢景珩。

“嗯。”谢景珩语调轻快,一看就心情不错,“帮我送送赵小姐。”他对江浔说,而后向她摆摆手告别。

江浔很自然地停住,姿态像是请她出门。

赵盈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转了两圈,突然轻声笑了,“让在外面叱咤风云的江总在您这里做小伏低,谢景珩你真是,好本事。”

谢景珩少见地有点挂脸,“都是盟友了,赵小姐说话放尊重点。”

赵盈心情不错,只觉得有趣,并不多说,她利落地转身出门,“送就不必了,谢总好好休息。”

高跟鞋声渐远,病房内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咳。

赵盈远远听见病房里的动静,忍不住勾勾嘴角。

原来也没有那么游刃有余啊。

……

“咳咳咳……咳咳……”

谢景珩一咳嗽,手就不自觉地胡乱往胸口按。

“别抓衣服,松点手,我帮你顺。”江浔护着他手背,把手指掰开,把扎留置针的手从胸前拉走,把人半抱在怀里顺胸口。

谢景珩一偏头,咳出一口血,肋骨扎肺里的时候留的淤血,咳好几天的,两个人都不惊讶。

就是都蹭江浔衣服上了,米色毛衣,血迹很明显,看得谢景珩不舒服。

终于咳嗽差不多止住,他抽了张纸擦擦江浔袖子,血都渗进去了,这衣服算是废了。

谢景珩拽了拽他袖子,“换件衣服去…咳咳……”

“一会儿换,先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