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这庄园修的大,从屋门到大门有一段距离,中式风格的小路,有的地方林叶掩映。

谢景珩推着轮椅走得很慢,抬头能看见一轮圆月,光辉柔和而清亮,月亮已经圆了,上次抬头看还是月牙,是和江浔,在清湖。

说是不让送,叶青予想了想又追出来了,他看见谢景珩一个人,停在路上抬头,背影让他联想到热闹散去的寂寥。

还是送一送吧,他刚想跑过去追他,看到谢景珩突然动了,轮椅转的很快。

叶青予抬头一看,门口停的车上下来的人是江浔,江浔快步走向谢景珩,两个人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远远的听不真切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江浔在他腿上腰上摸了一圈,谢景珩好像嫌他烦了,推了两下,也没使劲儿,跟小猫挠似的。

叶青予走近了些。

“没乱吃东西?”

“没有,真没有,敬酒我都用的水!”

“晚上吃的什么?”

“家常菜,半碗米饭。”

“米饭又吃这么点?菜对胃口吗,吃了什么菜?”

“这我哪记得啊,莴笋、山药、虾仁、清蒸石斑鱼、大闸蟹……”

“他家饭这么好吃?你都舍得下手剥螃蟹了?”

“嘻嘻,叶青予剥的。”

“……行吧,下次我也尝尝他剥的。”

叶青予:……

再回神儿,江浔已经把谢景珩抱上车,利落地收了轮椅。

叶青予摇摇头笑了笑,当朋友,谢景珩这话儿也就骗骗他自己。

31 ? 春联

◎“给个痛快”◎

从叶家回来,谢景珩正开门。

江浔突然问他:“今年不贴春联吗?”

他顺着江浔的目光看过去,门框上的旧春联有些褪色,不记得是哪年他心血来潮写的了,几年没换过,因为他以前不在这边过年。

谢景珩收回目光,转着轮椅进门,“好几年没贴了,不贴了吧。”

“辞旧才能迎新,用旧的寓意不好。”

“那过两天买了换掉。”

“你写一幅新的吧。”

“……”净给他找事儿,谢景珩直接驳回,“不想写。”

“那我写?”江浔无所谓地答道。

谢景珩想起他那屎壳郎爬的字,揶揄了句,“你,要不还是算了吧,你那字放门口能镇年兽,比门神还管用。”

“那你写。”江浔把话题绕回来。

“写不了,大晚上别给我找事儿。”谢景珩边说,边把迎到门口的猫抱起来。

江浔撕了旧的,把那沓褪色的红纸轻轻折好,才关门进来。

他挡在轮椅面前蹲下,提起他腿上的猫,“给啾啾的窝写幅对联,申港那个项目给你。”

谢景珩眯了眯眼,还能这样呢,诱惑力还是挺大的,“真的?”

“真的。”

“成,去书房。”

他以前教江浔写过书法,没教成个什么,而且毛笔他好久没碰了,应该写不了多好。

想不通江浔为什么执着。

江浔主动从书柜里拿出笔墨纸砚,柜子里多是各种宣纸,“家里有红纸吗?”

“有吧…”谢景珩想了片刻,“上层应该有大张的,你自己翻翻。”

江浔踮起脚在最上层找到巨大张的红纸,撒着碎金,和门口贴的老对联是一样的,大概好多年没用过。

“这个要多大得自己裁,你想写多大?”谢景珩转了转手上的裁纸刀,递给他。

猫房子不大,江浔站在书桌边,裁了三张小长方形,又裁出几张小正方形。

谢景珩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