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让你来。”江浔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把他揽过去,手按上他腰部的肌肉,谢景珩腰上一疼就用不上劲儿,索性直接靠进他怀里。

朔云县不通高铁飞机,只能先做高铁到市里,再从市里坐大巴或者私家车到县城。

坐高铁还行,商务座好歹能躺躺。

但是再加上这两个小时汽车车程,谢景珩感觉自己腰都快碎了。

下车的时候手抖得差点摔了,但是有司机在,他也不好意思让江浔抱他,还是自己坐了轮椅。

江浔家里是事发现场,自然是没办法住了。

县城的酒店确切说更像宾馆,装修有些老旧,看得出平时客人不多,可能是外来人本身就不多,前台探究好奇的目光有些明显。

“双床房行吗,这儿设施…不太安全。”江浔拿他身份证时悄悄问他。

谢景珩愣了一下,点点头,把身份证递给他。

江浔没直说,这地方很明显没什么无障碍设施,他一个人住不方便。

一共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洗手间,两张床在一个房间,床的间隙刚勉强能进去轮椅。

谢景珩确实没住过这么委屈的地方。

“先休息会儿?”江浔微蹙这眉问他。

江浔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让他侧身躺在床上,谢景珩松了口气,现在腰僵硬得不行,让他平躺他估计得疼死。

江浔手覆上他的腰,轻轻揉按着,他一直觉得江浔的手法像是学过,只是没有理疗师那么用力,效果虽然不如理疗那么明显,但是也没那么疼。

“没事别一直按了,缓一会儿就好。”过了一小会儿谢景珩说。

江浔松开手,给他腰后垫了个枕头。

“晚上想吃什么?”

“嗯…不知道,有什么吃什么。”

谢景珩精力都用完了,没胃口。

江浔看了他一眼,“把外衣脱了再睡。”

北方天气冷,乍一进室内,穿着羽绒服空调一吹,人刚开始有热乎气,谢景珩有点懒得动。

他半闭着眼拉开羽绒服拉链,把两只胳膊从袖管缩出来,江浔自觉给他把衣服拽走了。然后帮他脱掉鞋,把他的两条腿塞进被子里。

谢景珩来都来了,自然是已经放弃了把江浔推远的想法,但是江浔碰到他毫无知觉的腿时,他心里还是抗拒。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没残废,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起身,又困又暖和,江浔就在旁边,脱个衣服鞋子能躺着谁还坐起来。

……

这么一想,左右都是有人伺候,没差。

“睡吧,六点半吃饭,我叫你。”

“嗯。”谢景珩应完眼皮就彻底合上了。

再醒来江浔已经把饭摆好,家常菜,还挺香,很像自己家里坐的,但很明显不是江浔都做饭风格。

江浔将房间里那张猪肝色的大桌子搬近了点,两个人坐在床尾吃了晚饭。

谢景珩连洗漱都不想,想想那一套流程就累,吃完饭就想睡。

才七点多,江浔也不阻止,甚至关了大灯。

他平时夜里翻身醒好几次,那天竟然一次都没醒,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江浔说他回家一趟,回去取点东西,让他自己在酒店待着。

“不要,那我不白来了?”

“你没工作?”江浔知道他昨天累狠了,不想让他跟着折腾。

谢景珩扬眉嬉皮笑脸地说:“没有啊,特地为了你推了。”恢复了点以前的样子。

江浔无奈看着他,这人胳膊撑着坐起来,也就能撑起来胸口往上那一小块儿,整个腰腹都是塌的,明显还用不上劲儿。

“走吧,我就当出去